已经是秋日,气温微凉。
萧徇已经换上了一袭云雁细锦衣,外面披着软毛织锦的披风,风尘仆仆从门外进来。
林琛雪熟练的帮萧徇把披风解下来,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萧徇抬眸,静静看她,眉眼依然平静而温和,可耳根却泛起一抹极浅淡的红色。
林琛雪试了试温度,萧徇的手常年冰凉,但此刻却还好,林琛雪熟练的在炭盆中加了些炭,又将灌满了热水的汤婆子递给萧徇。
林琛雪注意到,萧徇的颈脖上挂着的那根红绳,心中微微一动,问道:“五娘姐姐,可将火浮玉随身带着了?”
萧徇深深看她,微微一笑:“多亏七郎,如今带着了。”
林琛雪又抬头,看到萧徇的气色好了许多,大抵是火浮玉的功效确实好。
她自己都没发现,淡淡的欣喜涌上心头。
……
林琛雪今日,学的是关于女帝武则天的文章。
林琛雪叹了口气:“她很不容易,只因是个女子,手上便要比男人沾染更多鲜血,才能上位。”
萧徇眉眼带笑看她,点了点头。
林琛雪继续读下去:“太后命铸铜为轨,置之朝堂,以受天下表疏铭。”
(1)
林琛雪特别喜欢这一段。
虽然她曾听到很多言论,说武后残害儿女,秽乱后宫,是女魔头。
但不得不承认,对于治理国家,她却是个实实在在巾帼英雄,强过许多男儿。
萧徇和她解释铜匦的模样,分为东西南北四面,东边的叫延恩,求仕者投,南边叫招谏,言是非者投……
林琛雪捧着书,若有所思间,心中砰然一动。
林琛雪斟酌词句的说道:“对于君王来说,重要的,不是自身的才能,若是君王能有识人之明,便堪称明君了。”
萧徇:“七郎所言甚是。”
仅仅只是一年,林琛雪的眉眼悄悄长开,她少时眉眼英气,长得虽然漂亮,却有些粗糙。
但五官如今愈发带上了些女孩的秀色,唇红齿白,端的是凝脂点漆、明眸善睐。
林琛雪忖了忖,说道:“如今胡人犯边,贼寇并起,是因没有可靠的武将,我听说大将军林慎行精通兵法,曾让胡人闻风丧胆。
若是皇上复启用他,必能让家国安定。”
萧徇眸光微闪。
林琛雪谈论的,是个非常危险的事情,但萧徇还是温声说道:“林慎行通敌叛国,罪无可恕。
更何况,新任大将熊清原已与胡人议和,七郎就不要再想着此事了。”
林琛雪:“万一是皇上错了——”
萧徇抬手,掩住她的唇。
唇上冷不防传来冰凉的触感,林琛雪愣了愣,耳根瞬间发起烧来。
萧徇:“浮躁。”
林琛雪勉强整理情绪,说道:“万一林将军是被冤枉的呢。”
萧徇:“君无戏言,皇上既已任命了熊清
原为大将军,他没有大错,是不会轻易撤换的。”
林琛雪从萧徇的话里,听出两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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