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春用勺子压了压碗里的油条,不响了,图庆开始呼噜呼噜吃泡饭,茉莉花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图庆放下了碗筷,不吃了,光盯着报纸看,茉莉花怨怨地嗟叹,她也吃咸浆,配芝麻烧饼,一双圆眼睛转到这里,滚到那里,眼珠亮而湿润,半天都没声响。
可她到底憋不住,看图春碗里的咸浆要吃光了,她又在桌子下面踢图庆,图庆拿起筷子在碗里捣了捣,重新把碗端起来,说:“弗想来气格闲话,打个电话被矜矜,总归讲一声。”
(不想来往的话,就打个电话给矜矜,总是要说一声。
)
他翻过了一页报纸。
茉莉花接上话头,说:“矜矜讲挨个小娘鱼屋里条件蛮好的,爷么是工行格副行长,娘嘞嘿社保局做格,昨夜嗒顿夜饭,阿蛮看得中倷格。”
(矜矜说,这个小姑娘家里条件蛮好的,爸爸是工行的副行长,妈妈在社保局做的,昨天晚饭,也蛮看得中你的。
)
图春脑门上冒汗,吃完豆浆油条,擦干净嘴巴,拿了饭桌上的一串钥匙:“再说吧,上班要迟到哉,我先走哉。”
“阿要看电影啊?还是叫回来吃饭啊?格么噻礼拜六吧,买点酱汁肉阿好?”
茉莉花伸长了脖子追着图春问,人半站了起来。
图春大步到了门口,和她摆手:“走哉啊。”
他又和图庆动了动下巴,倒退着出了门,走了。
天色还没太亮,路上的车和人却已经不少了,许多人都戴着口罩,跨在电瓶车上,脑袋往前伸着,像整齐划一的行军部队,有序地前进,无规则地散落在十字路口。
只有图春骑自行车,爬何山大桥的时候,图春一下就被周围的电瓶车甩在了身后,正逆风,他不得不站起来骑车,到了桥顶,桥下忽地传来阵呜鸣声,图春一吓,半捏住刹车,往运河上扫了眼,一艘货船平静地驶出桥门洞,风把货船上兜着的一大块绿油布吹得鼓了起来,一船的灰沙石半遮半掩,水位高,船位低,灰石料像是有组织地飘浮在水上。
远方还有些货船,袅袅地冒着紫烟,同柳树的绿影子混在一起,宛如几句古诗,就是柴油味有点重。
下桥时图春松了口气,手里还捏着刹车,小心地在车流中穿行。
天空比先前亮了些,四周显得蓝幽幽的,好像狄秋胸前的校徽,好像他梦里的狄秋胸前的校徽。
狄秋和图春念的是同一所高中,他们的校服是运动衫。
薄夹克,宽松的裤子,校名印在背后,胸前也有,楷体小字,细细一行,远看像蚂蚁,近看像咒语。
狄秋总是把拉链拉到顶,下巴埋在竖起的衣领里打瞌冲。
那个时候,他的脸就看上去更小了,睫毛显得更长,耳朵后面的胎记更明显。
图春想起来了,昨晚做梦,他忘记梦狄秋耳朵后面的胎记了。
他的胎记是十字星形状的,不大,粉红色,肉疤一样。
狄秋说,他小时候被外星人抓去做过人体实验,这是记号。
小丁说,神经病。
小丁后来听了档专讲怪力乱神的深夜广播节目,又来说,上辈子你是怎么死的——要是吊死的,脖子上就会有胎记,要是被人当胸一刀搠死的,胸口就要长痣,狄秋,我看你肯定是被人从这里搠下去搠死的。
高中时,他,狄秋,小丁三个人在学校里横行无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人还给他们取了个诨号:“丁春秋”
。
到了派出所门口,图春把车停好了就去换制服,正好遇到毛头,毛头衣服换了一半,坐在长凳子上吃茶,看到图春,啧啧嘴巴,品品茶滋味,挤着眼睛问:“昨日搭个小娘鱼哪夯?”
(昨晚那个小姑娘怎么样?)
图春说:“蛮好格。”
毛头说:“你每趟噻讲蛮好格,蛮好呲几何倒数哉啊吩尬女朋友,还是你眼光高。”
(你每次都说蛮好,蛮好了多少次了都没交女朋友,还是你眼光高。
)
图春笑笑:“我有啥格眼光,恩哆小毛头读幼儿园格事体哪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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