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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随时可以走,反正明后两天又要上来。”
“我去拿一下东西也可以走了。”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一起下山,最先是骑本地的矮种马和骡子,到了海拔低一点的地方才换乘留在中转站的吉普。
一路上热心而健谈的导游上车后一直在和惠斯特说话,问他下山后的打算,有没有预定好酒店,是否还需要什么帮忙等等;惠斯特其实早就在城里订好酒店,上山之前都已经住了好几天,但是在导游的盛情之下,不得不不停寒暄。
他在交谈的间隙偶尔扫一眼身边的岳江远——他挂着耳塞,头撇向窗口的方向,全程下来,始终不发一言。
回到城中心后惠斯特谢绝了导游要把他直接送回酒店的提议,就在附近下了车,准备去超市买点必需品。
临到分别,岳江远微微一笑,朝惠斯特伸出手,终于开口:“保重。
后会有期。”
他的手冰凉,和昨夜的温暖相差如此之大,以至于惠斯特迟疑了很久,才松开手。
道别之后惠斯特并不急着离开,而是问:“你住哪间酒店,这几天要是有空出来再见一面吧,一起吃顿饭。”
岳江远只是笑:“我还没拿定主意,而且我可能很快要再去印度,到时候再联系吧。”
这几句说的是汉语,导游听不懂,但一直看着他们,使得惠斯特更加的不自在。
但他很明白岳江远的言下之意,就再次握了握岳江远的手:“那就再会吧。”
回到预定好的酒店后惠斯特冲了个澡,觉得有点头痛,他心想也许是高原反应,也许是昨天夜里着凉,他的旅途才刚刚起来,为以防万一,就吃了几片药准备补觉。
他住的的旅馆是原先是殖民者的别墅,其中有一间可能是前主人的卧室,通往一个特外宽敞的阳台,而无论是从窗子还是阳台,都正对雪山,有着最开阔的视野。
因为旅馆的主人是本地人,房间里也按照本地惯例点了熏香,只是为了照顾初来乍到的游客,没那么浓重而已。
这种带着淡淡辛辣和苦味的香气偶尔会让惠斯特想起他在印度的日子,也是这样带一点辛辣的气息,彷佛可以赶走印度中部夏季那骇人的湿热。
惠斯特入睡之前又看了眼好似近在眼前的雪山,迷糊中闪过一个念头:昨天爬上去的,是这连绵山脉的哪一座。
但还没来得及得出答案,之前服下去的感冒药已经先一步让他睡着了。
他睡得很好,如果不是走廊里旅馆主人的声音,惠斯特睡得可能还要更长一些。
窗口那些被雪山折射的白光让惠斯特挣扎了许久都没睁开眼睛,就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店主一边解释一边拿钥匙打开一扇扇门又关上的声音。
最后声音停在自己房门外,店主的声音虽然轻,但是这扇门的隔音效果实在不能算太好,惠斯特听着听着,还真的渐渐清醒了——
“这间真的有人住,还不凑巧是今天才重新住进来的。
先生,你上山去这么多天,又没提早打个电话,我实在无能为力。
其实旁边这几间看到的风景和那间一样,就是少了个阳台。”
那个运气不好的房客沉默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应了个好。
接下来脚步声走远,而惠斯特又一次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发觉事态不妙,打了个电话请服务员送来温度计,还真的有点发烧。
惠斯特看了眼窗外那明媚的好天气,不愿意因为这一点低烧就给耽误了,于是又吃了点药,还是出门去了。
他逛书店,泡咖啡馆,去邮局寄明信片和礼物,并且神奇地保持着不错的胃口找了家很好的餐厅吃了一顿,足足消磨到天黑才回到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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