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重金买下送于十三的,护她周全的。
如今倒也讽刺,阿虞轻轻叹气,绕到陆衡之身后举剑砍向他腰身拴的铁链,费她好番力气才断开。
所幸剑未弯曲,更未有损伤。
两条铁链皆已断开,她催促着陆衡之,“快走。”
陆衡之却抬眼她半晌,“你不跟我一起走”
阿虞冷声回他,“不了。”
她继而说道,“你再耽误些时辰,就只能留在这和我等死了。”
直至脚步声渐远,阿虞搀扶着陆澈行坐回笼边。
她拿着巾帕用力擦拭他的伤处,疼得鲜血淋漓,极为小声呜咽着,“阿姐。”
捏造梦境的事自是阿虞做的,只是她巫术不精,只能以玉樱托梦给陆澈行。
若是江埕没活着,此番她便能废了陆澈行武功,将他拖回京中好生折磨。
可惜江埕活着,他想重登高位,更想杀了她们。
新皇陈修那命数又怎能抵过天之骄子,只怕在她遇难这段时日,便已凶多吉少了。
阿虞眼神渐暗,掌管兵力的二人,秦衍为叶玉终身未娶,另一人浴血沙场便是为做玉樱后盾。
阿虞怕从这逃出,京城已经变了天。
她不想成为案板鱼肉,任人刀俎,更不想江埕坐拥天下,叶玉母仪天下。
而她沦为东躲西藏的阶下囚。
“阿姐”
俊美男人昏昏沉沉唤着玉樱,阿虞偏头向苍白着脸的陆澈行,温柔笑着。
她抬手摸着自个脖颈,仍是血流不止。
那剑如此锋利,当真是疼死人了,阿虞轻轻叹气,举剑用着剑锋戳向陆澈行的额头。
他所恢复的记忆的的确确是被巫术强加上的,不过也说不准玉樱真是他深的阿姐。
也可能如她猜测般,从始至终只是江埕的奸计。
不过这些于阿虞而言不大重要,在她心底,十三拿银两找她取回卖身契时便已经死了。
她晃悠手上的铁链再度砸向男人的头颅,陆澈行额上血迹斑斑,他面白如纸,眉眼间尽是痛苦之情。
阿虞翻找出条干净巾帕系住自个脖颈伤口。
被巫术篡改记忆之人,此生再难记起自己是谁了,更难忘对玉樱的炙热意。
但如若将脑子砸坏,陆澈行记不清玉樱的模样,也记不清谁杀了玉樱。
阿虞嫣然笑着,伸手探着陆澈行鼻息,应是还能撑上几日,也该叫江埕尝尝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了。
“我记不清了”
陆澈行脸色泛着病态的白,只觉记忆混杂,头疼得好似要裂开般,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是谁了。
他眼神慌乱无措,双手抱膝蹲在角落里。
阿虞美目眯起,手里紧握那把剑,“你当真记不得你是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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