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嗯了声,没打算再睁开。
感知只剩下耳朵和皮肤。
他的手沾了水,不同于之前的些微粗糙,滑而重,像一条盘绕在身上的蛇。
这条粗壮的蛇一次次往她身体里钻,秦霁不住地往后撤。
陆迢见到水下,她的腿叠着,十个小脚趾紧张得蜷成一团,圆润到像玉磨成的棋子。
秦霁忽而又回到了来金陵的那条运河之上。
水面阵阵涟漪泛起,人跟随浪潮而动,时起时落。
耳边是不尽的水声,浪拍船,潮拍岸。
这次不像之前狂风骤雨,而是动作轻柔的和风细雨。
前者有可能会带来伤害,可后者给予滋润。
风浪暂歇,她睁开眼,茫然望着虚空,沾湿的泪睫里带着未尽的春意。
手抵在他身前,指腹触到条状的,软软的突起。
秦霁无意识地按着摸了摸,视线往下滑落。
男人皮肤被烛火一映,显得偏黄,并非是粗犷的古铜色,更像晴日里的光束颜色。
是浅浅的,暖暖的黄白色。
视线往左,停留在摸到的地方,是他的心口,这里有一道手指那么长的疤,秦霁摸到的是伤口处长出来的,不规整的白色肉疤。
好像一条虫。
秦霁吓着了,她松开手,羽睫勉强盛放的泪随着抬头的动作悄然滑落。
一双漆黑的眸子正望着她,带了点儿嘲讽和戏弄的笑。
“不想看?”
陆迢拥住秦霁,含着她的耳珠,轻轻咬了一下。
他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是。
叠在浪潮中的秦霁失去分辨能力,她的眼中湿气氤氲。
“我有一点害怕。”
他前两次都弄得她很疼,可是今夜没有。
秦霁想,或许,或许他这次问过后,以后也不会弄疼她了。
她太过天真,岂知这无异于猎物主动对凶恶的野兽亮出弱点。
只会换来他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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