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上了雪道后发现自己滑不下来的菜鸟,才会灰溜溜地坐缆车下来。”
初次上中级道的袁凌思索了一下,然后颇有代入感地笑了笑。
“我之前在新西兰皇后镇滑雪的时候,就体验过一次落单后无法从雪道上滑下来的经历。
当时缆车上迎面过来的几个老外很放肆地大笑:‘lookatthatgirl!
’”
雅婷十指蜷缩起来,小幅度地抽搐两下,“天哪!
现在想想还是尴尬得脚趾抠地。”
“哇……”
此刻袁凌抬起头就能看见一排排坐满人的缆车,她立马能想象到雅婷当时孤苦伶仃地坐在那有多局促。
雅婷松开蜷缩的手,满不在乎地挥了挥空气。
“但这次因为身边有你陪着,我感觉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把尴尬分享给朋友,两个人一起丢脸就等于没人丢脸,哈哈。”
袁凌被雅婷的逻辑逗乐了,她补充道:“一个人做有点丢脸,两个人做就是‘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
见袁凌终于开怀大笑,雅婷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连袁凌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最近几天总是闷闷地不爱说话,也鲜少露出笑脸。
但认识她十多年的雅婷却明白,袁凌这块“木头”
是陷入消极情绪而不自知了。
当然也不止雅婷,和袁凌同吃同睡快三年,姜阔见到袁凌拿着一双雪地靴在吹风机前发呆,也疑惑地走上前盘问她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我的雪地靴湿了。”
“湿了就在厕所放一晚上,厕所暖气最足,我没脱水的衣服都能一宿烘干。”
袁凌淡淡地回了句“好”
,而神情看起来还是恹恹的。
“你怎么了?”
姜阔盯着她的脸困惑地分析起微表情来,“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
把被厚雪沾湿的雪地靴放进浴室,袁凌半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调整了一个惬意的姿势。
没得到回答的姜阔锲而不舍地坐在她身边的床沿上,目不转睛地俯视着袁凌。
“我以前看《天才雷普利》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讲不通,这次霜州之行让我想通了一直困扰在心中的疑惑。”
“什么?”
“雷普利怎么可能模仿得了迪基呢?如果我是梅尔蒂·兰多,我会在见到雷普利的第一眼就嗅出他不是同类。
穷人那种没吃过、没用过、没见过的怯懦,根本没法用‘就读于名校、可以模仿他人的笔迹和声音’这种设定掩盖。”
要是袁凌此刻的表情是拧巴的、愁苦的,姜阔尚且能搭配她刚刚所讲的话,推测出她心里在为什么事而痛苦。
但袁凌偏偏看起来若无其事的,仿佛只是在单纯地和她聊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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