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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居然没有将祠堂锁门,他一个疯子,他哪懂得锁门呢?
那根打断了于曼颐膝盖骨的木棍就扔在地上,她用两只手和一条腿拖着自己使不上力气的那条,终于爬到了木棍所在的位置。
她把身体的支点架在木棍上,又在站起来之前将手伸进马靴里,掏出了宋麒最后塞给她的那把枪。
枪沉甸甸的,宋麒已经给她上好子弹了。
于曼颐把枪栓拉开,用尽力气撑着木棍,一点点挪到了祠堂门外。
院子里没人,人都在屋子里,开着灯,人影映在纸窗上,像鬼影。
她再次利用了自己对于家地形的熟悉,在一切漆黑无人的地方行走,避开了所有可能与人正面撞上的小路。
她不能走正门,正门一定有人。
于曼颐凭着记忆往后花园里走,但心里又很是焦急:她现在的腿,根本爬不上那座假山啊!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连假山也没有机会试爬了。
几乎就在于曼颐抵达后花园的瞬间,于家院子另一头,忽然传来一声咆哮:“祠堂!
谁把祠堂门打开了,于曼颐跑了!”
于曼颐跑了!
这消息无异于一声惊雷,将整个喜气洋洋筹备婚礼的于家院子都炸蒙了。
于曼颐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许多人都开始四下奔跑。
后花园目前没人,但下一秒呢?
她再次忽视了膝盖钻心的疼痛,使劲用一条腿跳着,跳到了杂草丛生的花园深处。
那扇地窖的门静静地生锈,被杂草掩盖着。
于曼颐将门打开,不再顾得上什么梯子,直接一脚踩空,将自己摔了进去。
她身子重重落地,“扑通”
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地窖门的闭合。
于曼颐浑身剧痛,又咬着嘴一声不吭,因为地窖上面很快传来人们搜查的声音。
“后花园有吗?”
“没有!
没有!”
“假山后面!
假山上面!”
“都没有啊!”
有人在地面上行走,脚步声就响在她头顶。
她蜷缩起身子,手撑着泥土,脊背贴住墙面,又将枪举起来,直冲着地窖的门。
她胳膊举得发酸,几乎支撑不住时,嘈杂的脚步声终于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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