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问一答很有些趣味性,只是她并不正眼看他。
虽合乎他的要求,此刻却又不得人心起来。
她对她唯命是从是好事,但不懂得变通就是愚忠愚孝。
显然她需要避忌的人里并不包括他,她竟连这个都不懂
“尊长教诲时,目光游移闪躲是为藐视。”
他沉着脸,“你可在聆讯”
她木讷的抬头,“夫子刚才不是说”
“我是你师尊,不是你同窗。”
他一道眉挑得老高,“你没有听清我的话,孺子不可教”
她惶惶然,想辩驳,到底没敢张嘴。
横竖再说什么他都有办法让她哑口无言,谁叫人家是夫子,她是学生呢她佝偻着身子,只觉一口气泄到了脚后跟。
再反省一下,大约真的是自己疏忽,会错了意。
她怀着十二万分真挚的表情作揖,“夫子我错了,是我糊涂,请夫子息怒。”
他震了震袖,“这里面有说头,不单同窗,还有陌生男子跟前也是这样。
目不斜视,端庄有礼,才是大家闺秀的作派。”
她总结出一个规律来,他说什么都接受,态度诚恳唯命是从,就保得住她少受斥责。
她越发稽下去,“学生愚钝,这样的事还要夫子亲自教导,学生惭愧,对不起夫子。”
他对插着袖子嗯了声,能有这个认识就已经很不错了。
外面冷,她站了一阵脸都冻青了,撑伞的手变得酱红。
他不言声,转身原路返回。
她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颇狼狈的模样。
宗圣寺里有个名气很大的青灯大师,摸骨相面造诣甚高。
他们师徒进来的时候,他才应付完了谢家大妇和六位娘子。
仅仅一眼,脸上露出玄异的光来,笑道,“今日贵人来得齐全,鄙寺蓬荜生辉啊”
沛夫人忙拉弥生过来,“快快拜见大师。”
弥生合什一拜,“大师有礼。”
那青灯回礼不迭,“万不敢当”
问沛夫人道,“这位是府上女郎么三年未见,长得这样大了”
沛夫人点头,“正是呢,光阴如箭,明日要及笄了。
多谢菩萨护佑,这些年平平安安的,今天特地到寺里来赎身还愿。
另要劳烦大师,再与小女卜上一卦,看看姻缘在何方。”
青灯大师细打量弥生两眼,“他日必得佳偶,现在问,也是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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