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不紧不慢地说:“还有呢,一次性说完。”
他的表情太过平淡,庄思邈的游说再次碰壁,愤愤然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说完这句话,脚步声刚好停在门外。
切断视讯后不到一秒,门从外向里推了进来,他如愿见到数小时未见的妻子。
季节陷入一个轮回,温度再度变得偏凉。
她穿了件单薄的高领毛衣,外面是浅咖色风衣,修长利落,很衬她的短发。
温瓷靠在门口,眸光明媚地落在他身上:“在忙?”
“刚和庄思邈的律师通完话。”
薄言坦然应对。
话毕,温瓷已经坐到了他对面,鞋跟在桌子底下轻轻晃悠,撞到他的。
而后问:“他的律师?想做什么?”
“不认罪的常规套路,请律师狡辩罢了。”
温瓷哦了一声,仰靠在沙发背上。
这里没外人,她选择了相对放松的姿势,交叠起小腿,这样才让昨天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骨头感觉上没那么酸痛。
“那他说——”
温瓷稍微顿了顿,“你会后悔什么?”
“下次想问直接点。”
薄言淡笑,“不用兜圈子。”
在他面前,温瓷丝毫没有偷听被抓的尴尬,显得那么理直气壮:“那玻璃门薄薄一层,能挡住什么?刚好走到门口而已。”
薄言没拆穿她,在即将说出口的话里偷换了主语:“他说我们在一起,你会后悔。”
温瓷睨过去:“是,我现在就后悔得要命。”
“果真?”
“昨天就不该让你多一次的。”
她像呲牙的小动物似的,忿忿不平。
身上这件罕见的高领毛衣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温瓷用手指拉低领口,露出一小段脖颈,很快又藏了回去。
她道:“那条皮带应该栓你脖颈上的。”
可是几秒后,觉得这句话有歧义。
温瓷手上的动作微僵,用余光迅速地瞥过他侧脸。
见他面色如常没有多想,她才放下心来。
以前的自己不懂事,伤害过他一次。
十年怕井绳的是她,生怕再说出折辱人的话来。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不自然。
薄言放下手里的工作,与她十指相扣,“我没那么脆弱。”
温瓷用眼神抗议:“我什么都没说。”
“都写在脸上了。”
薄言低头吻她的手指,“我不是说过,你伪装的工夫不算好。”
“……那是在你面前。”
温瓷依然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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