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做饭的第一天,我说:你把我当兔子喂?
现在看来他不是故意,是习惯了。
他常吃素,能长身高长点肌肉真是托基因和蛋奶摄入的福。
我想起和李成成卓小姐吃涮锅那天,一人一锅,下的是活虾。
服务小姐几只几只把活蹦乱跳的丢下锅,眼疾手快用瓷盖挡住锅面,人坐着感觉得到面前的虾蹦跳,咚咚咚,撞两三下才消停。
有些东西,就是吃到垂死挣扎才美味。
他当时吓一跳,后来服务小姐再要加虾,就做个不必的手势。
服务小姐加给别人。
我问他:“你信佛?”
他说:“不是。”
想了想又说:“可能我只是……特别伪善。
看活的死在自己面前总会不忍心,但是等到做菜的时候,又希望肉、鱼之类尽量新鲜。”
他倒是心软。
我想到佳奇,那小丫头现在的样子让人想不到她小时候看小说电影会躲着抹眼泪,下雨了蝴蝶嘛一定要让它进室内以免淋死。
那时候她家长辈叹气,她心太善,以后怎么办。
可现在不也理智地嫁了个她不那么爱但门当户对的小子。
我和她没谈过心,有时我也想知道她一个人,内心里这两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不叫伪善,人之常情。”
晚饭在得月楼,乏善可陈。
饭后到金鸡湖畔散步,天黑透了,湖面极其宽广,岸上的灯光在水中拖出三倍长的彩色倒影来。
鸟巢建筑不断变换着颜色,我们沿湖畔走,路过许多临湖坐在酒吧露天位喝啤酒的人。
偶然抬头看檐外,忽然意识到我仿佛从未见过这样小的月亮。
天高月小,它比点亮的烟头还要小,针尖大的悬在浩瀚的夜空。
湖对面数十层的灯火通明的高楼隔着遥远的垂直距离贴在它下方地平线上,也渺小得像一排参差的米粒。
我们背后被这个城市的灯光和人群包围,可面对的却是漆黑的一湖墨水和萤火似的月亮。
这个晚上,在冷风中,我过得很愉快。
不想记得的事都被荡涤干净,电脑程序转移到幕后操作,桌面上简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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