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聊了许多,应该说我听他谈起许多。
他妈妈去世前给他留下信托,唯愿他这辈子有足够的闲暇和金钱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他的父亲对他说:回学校吧。
他希望小儿子成为学者,在象牙塔内过相对纯粹的生活。
毕竟方忆杭还有个异母哥哥。
我首次去了解他的背景家庭。
记忆能被覆盖,片尾我对着阴郁的城市画面,想两小时前,提到劳伦斯布洛克,我想到拿齐敬恒的卡借书,跟他念书里的句子:八百万居民,八百万种死法。
今晚之后,另外的记忆像喷漆一样覆盖,再提同一作者,我会否想到方忆杭让我联想到做爱结果坐下看电影。
他像水渗入我的生活填补我的记忆,一些细节模糊了,另一些日益清晰。
我已经不记得初见时齐敬恒的衣着,但那天坐在李成成车上,隔窗玻璃瞥见他的那一刻,环境、声响、面容都被在记忆中被一支画笔描绘得越发细致。
他身边枝叶萧瑟的树扎根进我脑海生根发芽,我能查看每片叶脉的痕迹。
我在套房里回想起他说“他过得不好,她很心酸”
,那语气是他心声。
没人会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发这感慨,我和他之前一定见过,在佳奇带他来见我前——他认识我,才能有对比,得出不好。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习惯我的生活压抑不算什么,地球不会停止公转股票不会跌停板。
没想到有一个人,直白到对我说,我过得不好对他是个问题。
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做不到。
我仍需要时间。
我,不切实际,但我想多等一阵。
我总错觉那个爱我的齐敬恒失踪了,万一有天他回来,发现我已经走开,他该多难过。
第25章
次日早在酒店吃自助。
九点来钟,我有点没睡醒,坐下就让方忆杭先去拿菜。
服务小姐来加了红茶,他还没回,过了会儿,颇无所适从地端着盘子回来,后面跟着一人,我一看,姓关的阴魂不散。
关陆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韩少。”
我寒暄地跟他握了下手。
他要请我和方忆杭吃饭,我婉拒。
他走后,我打量方忆杭:“你和这人怎么熟起来的?”
方忆杭看看我,审慎地说:“没什么,就是在精石轩的时候,我帮他,推荐过几个雕件。”
我拿起茶杯,招手叫服务小姐给他兑茶,继续问:“你们聊了什么。”
他说:“最开始是股票,他问我赚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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