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闪过它这一巴掌,伸手拍它脑袋,“你这笨蛋,我这儿可没吃的给你,得去人多的地方。”
白猫叫唤两声,慢慢放低身子躺到地上。
季清挠它肚皮,它立马露出享受表情,双眼眯起,嘴角翘着像是在笑。
“大哥也喜欢猫,你说,我要是带只猫回去给他养,他会不会就没那么生气?”
季清索性坐到地上,捏了捏白猫的爪子,和它说起话。
白猫不搭理他,后腿抽动了两下,换了个姿势,窝到季清脚边。
季清挠它头顶上毛发,又道:“我也没想到下山便遇到那样的事,沈玉盘让我和大哥商量,那事要让他知道了,我还没被千岁宫扒皮抽髓大概就已经被他生吞活剥了。”
他言辞苦恼,幽幽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望着廊外阴沉天气,“唉,到时我一个劲认错便是,都说大哥性子冷,其实他这人心肠最软。”
说着说着似是排解了不少忧闷,季清揉着白猫脑袋,看它浑身雪白,和山上白雪相差无二,笑着夸了它句,“看上去真干净。”
白猫得了夸奖,拿脑袋蹭他布靴,季清被它弄得有些痒,站起身对它笑道:“我带你去找食,去不去?”
他话音才落,便听身后传来赫连夏的声音,慢悠悠问道:“你和猫说话?”
季清转身看到他,坐到栏杆上,开门见山问他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千岁宫的人在追杀我?”
赫连夏挑起眉毛,有些得意地告诉他,“刚才还不能肯定,你这么和我说,我才十分肯定。”
季清嘴角一撇,听赫连夏对他道:“你以为那三天是谁帮你换衣擦药?我也不是故意去看你背上烙印。”
提起背上烙印,季清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索性与赫连夏坦白,道:“我上月自千岁宫逃出,想取道洛城回去白家,遇到你之前那晚被他们派来逮我的刺客刺伤。”
赫连夏看他还算老实,问他怎么进了千岁宫,季清又拿说来话长来堵他。
赫连夏瞥他一眼,对他招招手,“山庄大,你可别迷路了。”
季清回身对白猫招手,说了句相同的话,末尾还加了句,“我带你找吃的去”
。
那白猫挺有灵气,当真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去吃喜酒的大屋。
宴席上季清见到沈玉盘和乾坤老人,两人和赫连夏都坐主桌,他和桌陌生面孔同座,听他们谈些江湖趣事倒也没觉得无聊。
酒过三巡,尹方胜才和大家介绍新郎官,新郎举着酒杯起身朝众人敬酒,他样貌平平,皮肤黝黑,看上去实在没什么过人之处。
尹家小姐闹腾过头,给她配个这样的夫婿恰恰合适。
季清没心思理他们敬酒的热闹,光顾着埋头吃菜,他身边几个大汉开始有些不胜酒力似地摇晃着身子。
白猫吃饱喝足,窝在桌下打起盹,十分惬意。
新郎官敬酒敬完一轮,季清离席去了茅房,解手时听到外面有人在那儿说小姐心急,又派了几人去问新郎官什么时候进洞房。
季清边听边笑,心道:“这尹小姐还是个急性子。”
他出了茅房往回走,不知怎么又迷了路,进到个名为“海棠”
的院子,院中三面围墙,再没出路。
他见院里建着的六角凉亭下有个紫衫人独自举杯,不知在吃茶还是饮酒。
他走上前想去问路,那紫衫人起先没回答他,伸手招呼他走近些。
季清试探性地往前挪了几步,走到了凉亭下面。
这海棠院里除了沿墙而植的海棠花,便只有这凉亭孤零零地立在院中。
季清见紫衫人依旧不出声,往旁移了移,试图去看那人正在做什么。
谁想这一看把他看得两脚一哆嗦,连跑的力气都没了,扶着亭柱颤巍巍说了句,“这时辰,光喝东西可不会饱,阁下不如移驾喜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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