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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云胃口大开,往碗里拨了好些酱菜。
“共匪让日本人抓去了几个,全都处死了。”
枯云咽下嘴里的窝头,把桌上的剩菜全都吃了。
晚上,他失眠,趴在炕上看月亮。
天气转暖后,屋里的窗户总是开着半扇通风。
范儒良睡在另一头,可深沉寂静的夜里,却传来他的声音。
“今天的月亮挺圆的,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月亮了。”
枯云不响,头枕在手臂上,范儒良撑起了身子,转到他这一头来。
动作间,他碰到了枯云的手。
枯云看了看,范儒良的手宽厚,手背上有个弹孔疤痕微微隆起。
这只手,缓缓覆在了枯云的手上。
仿佛是劝慰,是无声中倾泄的千言万语。
“月亮圆缺,不过是自然现象罢了。”
枯云说。
“你怎么这么没趣味?”
范儒良说。
枯云闭上了眼睛,维持着侧身躺卧的姿势。
他的被窝里钻进来另外一具身躯,他不响,不动,静观其变。
范儒良懂得分寸,仅碰一碰手,触一触胳膊,都不是什么越矩的行为。
枯云没有出声,范儒良这才更进一步,他搂住了枯云。
枯云平缓地吐息,心脉的起搏也是原有的频率。
他睡着,以他一直睡着的姿势。
半个月后,枯云的右脚能着地了,他兴奋得满营地乱窜,去这家招点帮忙給胡萝卜施肥的小兵,又去谷仓里偷摸几把豆子回去撒田里。
原先开垦出来的田地都种上了作物,陈副官热情不减,带着老乡们——他自己跑去难民洞穴里招募了好些难民来,田地里还能看到撒欢乱跑的小孩儿——继续拓展农田的版图。
他打算种些玉米,玉米棒子没人不吃。
营地外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廖芳国的人从长春回来了!
枯云一听说这事,就飞出了营地。
他火急火燎地赶到游击队的营地,找了一圈,没见到廖芳国,只见到愁眉不展,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嚼着白薯干的小赵。
“廖芳国呢?”
枯云过去问他,石头边上生了火,好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正在烤火,全都是灰头土脸的壮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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