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还没烧好,塞什么塞?”
话没说完,尹醉桥伸长了胳膊又要来打他。
枯云急眼了,他一来不是尹公馆里的下人,二来好心好意给他点烟灯,烧大烟,拿他当大爷服侍着,怎么还落得个要挨打挨骂的份?枯云气急败坏和尹醉桥理论:“你怎么乱打人?讲不讲理?!”
尹醉桥坐了起来,面色,眼神,声音皆是冰冷:“你不是说你是黎宝山的朋友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黎宝山的朋友有讲理的人吗,干得不都是不讲理的勾当?”
这个病蔫少爷冲他发脾气就算了,还埋汰起了黎宝山,枯云咽不下这口气,回敬道:“再不讲理也比你讲理!
你阴阳怪气对我发什么火!”
尹醉桥似是想反驳,嘴巴张开了发出的却只有咳嗽声,枯云懒得管他,把手里的烟枪扔开了,转头就走,可待他到了门口,那本还咳得震天动地的尹醉桥此刻却没了声音,枯云不知怎么想起了尹鹤说过的大公子吐血的事。
他一抓耳朵,回头看了眼烟塌,屋里太黑,一眼扫掠过去只能模糊看到尹醉桥整个人趴伏在烟塌上,身体已不见起伏。
枯云慌了,这人要是被他给一句话噎死了,尹老爷的棺材还没出门这就又要准备一具棺材!
枯云急忙过去连抓带提的把尹醉桥给扒拉了起来,他低头看他,尹醉桥也正睁着眼睛看他。
他人没事,嘴角,烟塌上也未见半点血迹。
枯云松了口气,正想把他扶好了,尹醉桥却突然发狠,将他一把推开,枯云始料不及,摔到地上。
他彻底傻眼,可他的思维却忽然很清晰。
“我问你,你和黎宝山是不是有过节?”
枯云问尹醉桥道。
尹醉桥摇头,面有疑惑,枯云又道:“那你就是想对谁发脾气就对谁发脾气?”
尹醉桥嗤笑了声,不响,撑着烟塌坐了起来。
枯云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金钱让他过上了优渥的生活,他在往来进出,交朋会友时看到的永远都是笑脸,感受到的永远都是欢乐和气,即便遭遇了阿宏的情感欺骗,但枯云并不觉得阿宏是个坏人,他充其量不过是个不存好心的人,一个骗子,再者无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他对枯云曾经的照料不假,而且这点挫折很快就被更多的舒适安逸抹平。
若不是这个尹醉桥,他就快忘了人世间还有可以无缘无故对人很坏,坏得毫无理由,毫无征兆的人存在。
别人对他好,对他笑,这让他高兴,他自然也会露出笑容,表现出友善,可有人不明不白地对他坏,他凭什么还要对他客气,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枯云一拍裤子,将先前掉在地上的烟枪踢远了,尹醉桥皱眉,气愤道:“你干什么?”
他激动地咳了两声,枯云再不理会,木着脸往外面走,尹醉桥又在他身后敲打那铜盆子,枯云一烦一气,回过去拿了那铜盆子就跑。
他这才要跨出尹醉桥的房门,没成想,和一身丧服的尹鹤撞了个满怀。
枯云在尹醉桥那儿不但受了惊吓害了怕,又被打被污蔑,他是恼羞成怒,一脸的不痛快,孰料尹鹤不知为何亦是火气冲天,目露凶光,两个嗔怒的人撞到一块儿,枯云鼓圆了眼睛,喝道:“看着点路!”
尹鹤早先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两颗眼乌珠仿佛是要弹出眼眶,他也很生气,挥舞着手上的一堆文件纸,厉声道:“你让开点!”
挤开了枯云就冲进了尹醉桥房里。
枯云被他撞疼了,骂骂咧咧地将铜盆摔到地上,揉着胳膊,脸都气白了。
他剜了尹鹤一眼,却看尹鹤风风火火冲到尹醉桥跟前,将手里的文件一扬,抖索着声音质问尹醉桥道:“大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