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世道如此,从上欺下,我若不听上面诏令也是死。
大家都是为了活啊。
如今这局面,岩阳郡守为了自保推了我们出来,而他自身一家老少也成了卧秋府衙的替罪羊。
如今,郡守这一家子被你们当场斩杀在青骊山下,你们杀得还不够吗?
我们三县人小式微,无奈抗下这些罪……我们也无辜啊。
呜呜呜……”
一时间大家安静下来,不少人将团在手里的草团石块扔回地上。
那几位捂住北安阳妻儿的男女也松开了手。
“老爷……”
“爹……”
妻儿挣开旁人的手,夺奔上前抱住北阳安。
一家人抱在一起嘶声痛哭。
另外两位县丞见机也开始喊苦,咒骂世道不公才致使大家官不像官。
然而,这两位治下的民众混在人群里高声骂道。
“你们放屁,当年天灾,我们把种粮都拿出来吃,你的县衙府库藏满粮食却不分给民,你个大贪官。
砸死你。”
居中的县丞赶紧避开石头,抬眼去辨人,现喊话的人正是当年被他下令除掉的偷粮小吏。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是这样……别听他胡说……”
……李云起站在一旁,朝这位县丞旁边的好汉点头。
那好汉手起刀落,直截了当地斩落了这位县丞的项上人头。
一旁的北安阳捂住儿子的眼睛,俩人都没躲过溅来的热血。
旁边的妻子“啊”
得一声,吓晕过去。
人群沉默了一瞬,再次响起高呼:“杀得好啊。”
彼伏之声如同起浪,一个个都像是在青骊山下杀郡守一家一样在高呼,“杀得好……”
另一个县丞瘫软在地。
他颤抖的目光昂看李云起,求生的意志支配大脑,喃喃说:“我……我的算术颇……好……算术颇……好啊……”
北安阳压下心悸,鼓起勇气,急声道:“垂洲县丞禹季,他真得精于算道、地理志。
他身边没有家人是因为他的家人不愿与他一起赴死,他被捉前就已死的死、逃的逃,弃他而去……”
迎来李云起的利眸,北安阳顿时抱住儿子的头埋下去,不敢再出声。
李云起粗狂的脸上展出笑意。
他看向一众激愤高呼的人,压了下手。
人群安静下去。
他们各个面黄肌瘦的脸上唯有双眸铮亮,露出狼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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