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傅澈临碎碎念地拧开了闻人蓄房间的门把手。
让傅澈临没想到的是闻人蓄竟然也没睡,听见门口的响动立马抬起脸来。
都不用傅澈临出声或者凑近,他自己就笑开来,眯着眼睛说:“我就知道你也睡不着。”
傅澈临呼吸一滞,第九十九次后悔推开房门。
他嘴硬地替自己辩解道:“谁说我睡不着的,我是突然想起来你要人帮你翻身,所以我过来看看好么?”
护理床小小一张紧紧地靠着墙壁,过道一侧的护栏也被拉了起来,为豌豆公主建了一方小小的堡垒。
公主娇贵地躺在堡垒里,双手叠放在胸前,两只小手蜷搭在一起显得格外乖巧。
即便还没恢复视力,但闻人蓄还是保持了开着夜灯才能睡得着的习惯,此刻暗暗不明的一盏灯放于床头,衬得闻人蓄的眼睛又黑又亮,圆圆的像两颗上好的墨玉。
闻人蓄眨了下眼睛,抿着嘴巴笑了笑,妥协道:“傅澈临我睡不着,我想你抱着我睡。”
忽然间傅澈临觉得连呼吸都很困难,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收拢紧紧握成拳,又缓缓放开,重复好几次后他靠近床边,将围栏放了下来。
傅澈临挨着床边坐了下来,将手伸到了被子里摸了摸闻人蓄的腰背。
应该是在他前面有人进来替闻人蓄翻过身,小瘫子的腰背软软的,已经被护工按摩开来,不是僵硬得像块铁板那样。
但傅澈临还是又慢腾腾地替他揉着,又用他那张硬得能敲核桃的嘴嘟囔道:“别开玩笑嗷,你这床那么窄,我怎么和你睡?”
闻人蓄被他温烫的掌心按得好舒服,整个人又软又懒地半眯着眼睛,当真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小猫偏着头蹭了蹭傅澈临的手臂,淡定地说:“这多简单呀,你把我偷去你那个房间,然后天亮再把我送回来。”
偷这个字眼,用在这里傅澈临觉得好奇怪,但又找不到究竟奇怪在哪。
他问闻人蓄:“拉倒吧,那个床不适合你睡,况且后半夜别人进来发现你不在床上万一跑出去满大街找你怎么办?”
闻人蓄才不管那么多,任性地又重复了一遍:“可是我已经习惯你抱着我睡了。”
或许对别人来说撒娇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但好像在闻人蓄这里,这门学问就变成了与生俱来的本领。
只需要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傅澈临败下阵来,心甘情愿又一脸别扭地掀开闻人蓄的被子,将床上的人抱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说了“偷”
这个字,傅澈临甚至连讲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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