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着舍就奇怪了。”
燕岁也跟着苦笑。
景燃拍拍他后脑勺,温声道:“早就告诉你了,看开点吧。”
医院外面行人很多,这里旁边就是急诊大门,可以供人们在这里临时停车,非常吵。
急诊永远都很热闹,担架床滚轮在地板上极速地冲向抢救室,哔啵作响的警笛。
人们的声音急促,来往的车速很快,这里是医院,为了保证马路不会堵塞,两个路口都有交警。
兵荒马乱的医院门口。
燕岁停下了,不再向前走。
已经走到路边的景燃回过头,“你怎么了?”
燕岁摇头。
景燃以为他是还没有从方才的状态里走出来,于是折回去他身前,风把他们的发尾吹向同一个方向。
景燃说:“这件事情,早就已经被盖棺定论了,不是吗?”
“是的。”
燕岁点头。
“所以我们该走了,燕岁。”
燕岁摇头,“你说你还有两到八年。”
“对。”
景燃说。
景燃深吸了一口气,他目光从燕岁脸上挪开,看了眼后面急诊大门上的禁枪标识。
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一个早在西雅图、早在巴黎、在伦敦就该做下的决定。
一个从秋风萧瑟,拖到春天都快来了的决定。
就是离开他。
当初在海岸线咖啡厅,他就该把那幅速写丢进LOST筐里。
景燃定定地望着燕岁,“我们……”
“那就爱我吧。”
燕岁说。
救护车拉着警笛呼啸而过,景燃的大衣被带起一阵风。
“什么?”
景燃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岁笃定地说:“两年、八年,你爱我吧,爱我爱到能够治愈我的后半生,让我在你死后还能被你爱过的余温活下去。”
这个勇敢的小画家,他站在烈烈风中,又说了一遍——
“景燃,那就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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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里有人躺在担架上被拖下来,悲恸地哭嚎着。
这里有人生,有人死。
“两年、八年。”
燕岁滚烫的眼泪灼伤景燃的视野,“你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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