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傍晚雨突来,我让小桃备了伞,坐了马车给云洲送去。
孰料,下了车,进的铺子里,听得里厢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她不过是个瞎子,什么都干不了,连吃饭穿衣都都得人伺候,有什么好?我阿爹是苏州城首富,只要你娶了我……”
我呆了一呆,心里像是突然被谁剜了一刀。
小桃跺了跺脚,正欲冲进去,却听里面哐当一声响,像是杯子猛地被掷地的声音,尖利刺耳。
那女子的声音带了惊恐:“云公子……”
话犹未完,便被云洲淡声打断:“我不打女人,出去。”
我想了想,扯了小桃悄然转了回去。
夜里,他将我捞进怀里,摸了摸我额,道:“怎么了,没发烧也没病,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顿了下,伸手抱住他,道:“小哥哥,你觉得累吗?”
他嗯了一声,疑声道:“什么?”
我道:“我眼睛看不到,什么都干不了,连吃饭穿衣都得人伺候,你是不是觉得累?”
他扳过我脸,与他面对面,道:“你今天去铺子里了?”
我没做声。
他沉默了下,将我手放到他心口上:“你摸摸这里,它里面什么都没装,独独就只装了一个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眼睛看不看得见,你都在这里,阿离,你明白吗?”
我胸口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点点头。
他拨了拨我的发,又摸摸我的眼睛,道:“我们尽力医治,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有我在就好,我就是你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愉快。
上一章改了,大家可以返回去再看看。
不然可能会迷惑
对了,忘了说了,周一更新,^_^
52
52、第四章...
我慢慢的能自己穿衣吃饭,做些简单的事情,比如铺铺床,叠叠被子,午起时给云洲泡个凉茶,甚至有时候还能摸摸索索着一个人在院子里逛上一逛。
只是难免会磕磕碰碰,身上擦破点皮,淌点血。
云洲并不做声,只每次将我伤口包扎好后,将我往怀里搂上一搂,亲亲我的鼻尖,问我疼不疼。
我自顾自地在心里欢喜,孰料,小桃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与我道:“小姐你不知道,姑爷虽然面上装作不动声色,但每次给小姐你上药的时候,整个眼眶都是红的,真是,真是那什么一枝红杏出墙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叫人心碎,心碎的很啊。”
此后,我便十二分的小心,尽量避免再磕碰到哪里,叫他担心。
日子过得圆满。
也欢喜。
院子里被云洲僻了一方地,种了些栀子。
几场闷雷夏雨过,栀子开了花。
花开的那个早上,我摸出了自己的喜脉。
作为神医的外孙女,尽管医术很值得商榷,但这么具有明显症状的脉象,我还是摸得出来。
云洲拥着我,想了想,道:“作为见证过你神医外孙女历史的人,我觉得……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的好。”
小厮领命奔出门,俄而,领了一个据说苏州城里年纪最大资历最老价格最高,很不一般的大夫来。
很不一般的大夫搭了搭我脉搏,默了片刻,一拍大腿,声音嘹亮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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