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见自觉闭上嘴,重新缩回被子里。
林间没再多说,又问了他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也不是没考虑过走读。
先前那个班主任人不算坏,就是没什么脑子。
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着了他的情况,非要坚持着不准他自己乱来,要他接受学校和同学们的帮助。
他费了不少力气才给压下去,没在学生里传开。
可也终归晚了一步,差不多已经叫全办公室的老师都知道了他们家单亲,他妈被家暴,他爸就是个只会喝酒赌牌要钱的混蛋。
林间把最后一波输出打完,往后靠进椅背里,活动了下手腕。
他没接着匹配,把护腕摘下来,重新换回到左手上。
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宿管总犯不着天天抽风,拿手电筒在外头晃来晃去地吓唬人。
时亦知道医务室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概也不至于真被什么救命血字跟田螺厉鬼吓到。
都这个时间,说不定他舍友已经睡了。
林间揉了两下脖颈。
……
说不定。
他换了个冰袋,贴在右手手腕,简单敷了两下。
有点儿凉,不知道怎么就叫人想起了在医务室外边那一会儿。
牢牢攥着他手腕的小书呆子。
肩膀绷得一眼能看出来,还要往他前头站。
林间看着提示是否开局的电脑屏幕,坐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用力揉了把头,推着桌沿站起来。
时亦最后翻了个身,坐起来,披上衣服下了床。
“睡不着?”
程航正在补病历,旁敲侧击地跟他聊了一宿,试探着问:“正好周末,用不用回来调整一下?”
“不用。”
时亦在书包里翻了翻,找出个手电,“周末有安排。”
“什么安排?”
程航愣了下,“你们学校又补课了?”
时亦没答话,抿了下嘴角。
宿管应该已经回去休息了,这会儿出去也不会被现。
他换了副耳机,把手机踹在外套口袋里,带着手电筒下了楼。
半夜的宿舍楼确实挺}人。
灯光晃得影子来回晃也就算了,不知道哪个洗手间的水龙头没关严,一直往下漏水。
一滴一滴地漏。
还带回音。
程航知道他不太擅长应付这个,挺热心,主动跟他在电话里天南海北地聊:“没事儿,我们社会主义接班人不相信封建迷信。”
“嗯。”
时亦说。
“也不相信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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