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向温臻的脸,微叹口气。
“温臻,就这样吧。”
既然你能打碎所有理性,让心彻底失控、沉沦,让每一次呼吸的空气里都渗满你的气息……
那就这样吧。
温臻病了这一场,几度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人的轮廓,他风尘仆仆地走向她,衣衫乱着,将她抱紧。
原本脱力又虚弱,心悬悬,眼泪如崩盘珠玉,滚滚淌下来,却因为这个拥抱而感觉心落在实处,抽噎也止住。
他教着自己说,需要二字。
于是她便跟着说:晏朝聿……我真的需要。
非常非常,需要你。
像是一场大梦初醒,暮色时分,温臻缓缓睁开眼。
浑身都汗涔涔的,黏腻感令她有些不适,拧眉起身时,床边亮着一盏落地灯,以至于屋内还有一抹暖色,不会显得黑暗颓寂。
身上烧已经彻底退了,神思也变得清醒无比。
心中生起一种预感,于是她来不及整理着装,赤脚踩过地板,推门便见走廊亮着一排灯光,一直延伸至客厅厨房处。
她一步一步走近,视线勾勒出厨房的那张汉白玉岛台,吊灯有白光照下来,形容清挺的男人背对着她,长袖挽起,正在熬着香喷喷的粥。
记不清有没有进食,总之,她现在是饥肠辘辘地倚在墙边,静静欣赏着那道影子。
待男人侧身将粥盛起时,余光瞥过暗处那道纤薄的影,视线一抬。
两人目光交错。
“醒了?”
被发现后,温臻点点头,走到亮光处,满头青丝垂至腰间,沾着湿漉气息的眉眼在灯下闪动,对视几息,他的眼眸越显深暗,温臻密睫很快敛回,踩在地板的莹白趾头微蜷。
晏朝聿循着她垂下的眼帘,眉心微折:“怎么不穿鞋?”
温臻有些贪凉,但抬眸时察觉到他眉间厉色,唇张了张,嗓音堵着,身前快速罩下一道长影,身体蓦地倒转,被他一把抱坐餐椅上,双腿悬空。
几秒后,一双白色袜子将她双脚套严,足踝被他摁着套进拖鞋里,原本冰凉的腿部迅速升温,身体又变得热烘烘。
那些黏腻与不适感充斥着,温臻垂眼看着他,樱唇抿起。
“热……”
晏朝聿动作一顿,敛睫,又将那双拖鞋帮她抽掉:“先吃饭。”
得到默许,温臻眉眼悄悄弯起弧度,视线一抬,掠过桌上食物,清水蛋羹,三样清火小菜,还有热腾腾的干贝排骨粥,香味四溢。
温臻接过他盛粥的碗,尝了小口,排骨软糯在口中可以抿化,粥里也满是香味,不比张姨做的逊色。
心中生起疑虑,她瞄了两眼对面的男人,问:“你为什么会做这些的?”
晏朝聿眼眸稍敛:“在国外念书那几年,什么都学一点。”
温臻记得,晏朝聿当时是在斯坦福读完MBA硕士,而在这之前,他国内是跟随祖父生活多年,晏家老宅的一日三餐都是中国菜,那位梁阿姨还会弄上几道宫廷菜。
人的习惯很难改变,尤其是多年习惯的食物口味,如此想来,他在英国那几年独自学家乡菜也是合理。
“很好吃。”
温臻说完,便垂眸一口一口舀进嘴里。
晚餐之后,温臻回房想要把身上黏腻腻的汗水洗掉,人刚踏进浴室,身后的灯便被打开,晏朝聿跻身进来。
温臻眸光这才瞥到镜中的自己,乌发乱散,面色稍微红润起来,但……身上穿的那件睡衣不知何时换的,有些湿,此刻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尤其是前段的那截曲线凸起,里面空落落的一片,那些旖旎春景清晰可见。
她惊得心跳紊乱,退身去关玻璃门。
“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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