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阿姐捧着一大团簇拥在一起的紫阳花看着她笑,看见母亲在她出嫁前夜拿着木梳给她梳发时眼角闪出的泪光。
母亲,阿姐真的瞒着她拒绝了姚氏的求娶了吗?
为什么呢、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呢?
辛辣的酒灌进嘴里,思绪混沌。
杯已见底,她倚着案桌,伸手去捞的酒壶。
捞到手,她晃了晃瓶子。
空的。
迷迷糊糊地,她换了只手,伏在案上,去捞远处的酒壶。
好不容易捞到手,却倒不出酒来。
她嘴唇发麻,连着手都有些木。
看着手里不中用的酒壶,她撒起气来,一把将它甩了出去。
碎裂的声音炸响,沉闷与清脆。
姜佩兮迟疑地看过去,碎成一片的酒壶,还有……
一只白玉镯子。
它断成了五瓣,或是更多。
那是双重的绞丝纹镯,刻工精湛,玉质细腻,是难得的精品。
姜佩兮脑中一片空白,她戴了四年的镯子。
下意识地,姜佩兮就起身去捡。
她刚刚起身便是一阵晕眩,险些摔倒。
身子被拖住,耳边是慌乱的呼吸,夜间寒露霜雪的冷气驱散了酒意。
姜佩兮挣扎着要去捡碎片。
“我来捡。”
身后的声音告诉她。
姜佩兮转头看他,她的唇瓣麻木,吐字含糊:“要完完整整,我的,不许少。”
周朔面上现出惊慌,在袖子里摸了半天没摸出来帕子,只能无措地屈指擦过她的面颊:
“别哭、别哭,不会少的,我会小心捡。”
姜佩兮撇过脸,不再看他。
周朔不敢放手,只能和她商量:“先坐下好不好?”
“我就要站着。”
“站着会挡住光,我会看不见镯子。”
姜佩兮挪了几步,拉着周朔稳住身子慢慢坐到蒲团上。
她没有老实的跪坐,屁股挨着蒲团,双手抱着膝盖。
湿漉漉的眼睛固执地盯着地上的碎玉,专注迷恋。
周朔蹲下身将碎玉捡到手里,有几个大块的,还有许多细小的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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