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的手指十分柔软,按压在膝盖上的力道很合适。
明溪心情愉悦,撞上宁瑾欢怨恨的目光时愈发开心。
本打算做背景板的明溪示意宫人退开,走到宁瑾欢身前。
不过低头的瞬间,她眼眶里蓄满泪水,要落不落,霎是可怜。
“欢姐姐,我从前与你不相识,自问也没得罪过你,”
说话间,一颗泪慢慢滑过脸颊,明溪略微哽咽,“你为何要做这些事害我”
天子斜了眼楚楚可怜的明溪,这女子惯会做戏。
他可没忘记一年前,她威胁恐吓宁瑾欢的场景。
不过他没有拆穿她的打算,毕竟皇叔此时正在戏的兴头上。
摄政王轻嗤一声,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明溪。
明溪没有拒绝,拿过手帕轻掖眼尾,将嘲弄掩藏。
从来没有女子能得到摄政王的另眼相,另眼相待,丑八怪更不行。
宁瑾欢忍不住大叫:“既然错了,为什么不一直错下去,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
她捂着脸痛哭,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我就是尊贵的侯府嫡女,你就是卑贱的乡野丫头。
被换人生是你的命,你就要认”
“摄政王殿下三年前在义母的府邸救了我,合该我与他有缘。
凭什么你才回来,他就把象征身份的玉扳指给你。”
“你抢走了阿娘,抢走了摄政王。
那好,我不和你争这些,”
宁瑾欢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的嗓音逐渐沙哑,“可是为什么太后殿下不召我入宫,反而召你入宫。”
“你没回来,太后殿下想过撮合我与陛下;你回来了,太后殿下就召你入宫,现在你连我的皇后之位都想抢,凭什么你告诉我,我凭什么不恨,凭什么不怨”
明溪踉跄着倒退两步:“原来你心底竟是这样想,难怪”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她差点惊呼出声。
演得太过,明溪险些摔倒在地,多亏摄政王眼疾手快,抽出腰际佩剑横剑一栏,她才勉强站稳。
不过也是歪打正着,此举落在别人眼中,更是加深了宁瑾欢恶毒言辞的厌恶。
江阴侯撇过脸,不肯去满目恶毒的宁瑾欢,拱手朝向天子:“陛下,此女来历不明,又屡次意图加害本朝贵女。
微臣自请将其逐出江阴侯府,依律处置。”
从前玉儿和他说宁瑾欢所做之事,他顾念与她父女情深。
不仅没有怀疑她,相反还为了她怀疑他和阿抚的女儿,落南安王府的面子。
结果没想到,他百般疼的女儿,是骗他最狠的人。
他竟然为了个不知出身的野丫头,赶走自己的亲女儿。
想到此,江阴侯慈祥地望向明溪。
拥有摄政王的维护,南安王的宠,还有少年天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偏向。
这才是他的女儿。
察觉到江阴侯目光的明溪庆幸自己出府时所食不多,现下就算反胃也吐不出什么。
否则真叫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呕吐,岂不是以另一种方式圆满宁瑾欢想要她出丑的心。
宁瑾欢满脸不可置信,想要去拽江阴侯的衣袖,被他躲开:“爹爹不要欢儿了吗”
江阴侯冷声道:“我本不是你父,念你年幼,将你留在府中教养,不成想你如此狠毒。
今后姑娘如何全是姑娘的造化,莫要再以江阴侯府的名义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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