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难得情绪激动地说了一大堆话,我憋着气听完没吭声儿。
手背上的鬼脸消褪,只剩几道隐约的血丝。
我从月饼手里夺过烟抽了口:“话说‘终境止,一人入’,你丫怎么进来了?万一触犯禁忌,这些铁蛹活过来,咱们估计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月饼用瑞士军刀挑起蠕虫摆弄着:“标点符号。”
我把“终境止一人入”
反复念了几遍,恍然里终于冒出个大悟:“这是谁写的?坑爹啊!”
(古文中没有标点符号,通过语感、语气助词、语法结构断句。
常年接触现代文,我先入为主地把这六个字读成“终境止,一人入”
。
按照文言语法来说,应该是“终境,止一人入!”
“止”
在隶书中是“止于”
之意,所以这句话是“终境,止于一人入。”
转成现代汉语是“终境,禁止一人进去!”
)
我也懒得再琢磨止不止了,试试胃里没什么不舒服,忍不住问道:“这个长得像冬虫夏草的玩意儿是消褪鬼脸的解药?”
“不知道。”
月饼玩够了虫子,收起军刀,“刚才我吃了一颗,觉得怪恶心的,所以和你分享一下。”
我有种想掐死月饼的冲动。
“石台上的人有没有坐起来?”
月饼摸出几根桃木钉,“我刚才看见他坐起身,烙着凤牌的尸鳖从石台后面跳出来。
我给了它两根钉子,凤牌掉下来正砸在额头把脸包住。
我撕不掉牌子也看不见东西,撞到第一个铁蛹,正好倒在鬼眼冒出的红光里面,牌子自己掉了,额头疼得受不了。
当时的感觉很奇怪,身体不像是自己的,我胡乱抓着,扯断铁蛹的树须,拽出一条蠕虫。
我发现铁蛹也长着鬼脸,想起‘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就吃了条蠕虫。
我爬出洞看到你出事,临时想到牌子可能是遇光脱落,就把你拽出树荫,还好蒙对了。
你手背上的鬼脸快要成形,我嗓子里憋着口血,硬顶着一口气带你下来,话说多了肯定吐血晕过去。
这事儿怪我,尸鳖死了,里面没有危险,我以为你能明白蠕虫的作用,没有多交代几句。”
讲到最后,月饼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听得心惊胆战,这才注意到月饼胸口斑斑点点的鲜血,如果少一点点运气,这次就算是交代了。
再看石台,猴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躺下了,龙凤牌都已经取到,任务也就完成了。
月饼没有走的意思,我心里明白,不管猴脸人是什么玩意儿,一定要弄明白。
这座山盛产南红玉矿,从天坑下来的路上,有一条明显的矿脉。
我琢磨着可能是尸体遇到玉矿产生了异化:“月饼,那个猴脸人会不会是成了形的玉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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