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隧道向前看,地面浑然一体,应该没有机关,也没发现搏斗痕迹。
月饼额头的鬼脸印痕应该和龙牌有关,按照月饼的性格,绝不会像我那样冒冒失失中了招。
况且石台上躺着两个人,难道葬着两个草鬼婆?
我实在想不通,犹豫了三五分钟,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数着步子走向石台。
心里默数到二十八,距离石台还有十米,我突然想到一种墓葬。
这种殉葬方式多见于战火纷飞的南北朝时期,各国领军大将杀戮太多,担心死后遭到报应,便挑选亲信士兵十二名封在陶翁中倒进铁汁,泼水迅速冷却,由能工巧匠按照士兵身形容貌制成人形铁蛹,安放在墓里殉葬。
铁汁浇注的时候,士兵体内油脂挥发,又被迅速冷却的铁块吸收,制成的铁蛹饱含油脂,吸引植物根须包裹吸吮。
据传这种残忍的殉葬方法源自南疆蛊术中的“木蛊”
,树须吸取油脂的同时,树汁透进铁蛹,士兵尸体浸泡着树汁,变成不会腐坏的木人镇墓。
我想到“那个人”
留在树上的警语,难道这些木人遇到外人,就会活过来守墓?
正想到这一点,右前排第一个人形树须突然裂开。
躺在石台外边的人仿佛受到感应坐了起来,侧头看着身旁的尸体。
我看得真切,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他长了一张猴子脸。
五
我仓促后退,慌乱间撞到铁蛹,树须唰地展开,须条把我层层缠住。
我张嘴刚想喊月饼,一丛树须堵进嘴里,一圈圈树须在眼前来回缠绕,直至什么也看不到。
我用力挣着,树须越收越紧,勒得骨骼咯咯作响,五脏六腑缩成一团,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脑子因为缺氧嗡嗡作响,意识渐渐模糊。
“噗!”
一截刀尖戳进须丛,由上及下划开,差点从眉心直接豁到肚子。
新鲜空气涌进肺里,我顿时清醒,只见月饼撕扯着树须,拽着我的脑袋拖了出来。
我双手撑地,吐着嘴里的须根,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我差点让你坑死。”
月饼没有言语,伸手进树须摸着,用力一拔,拽出禁锢在岩壁里的蠕虫,尾部竟然是草根,悬挂着红色圆形根茎。
月饼扯断虫子,捏着我的下巴把根茎塞进我嘴里。
我一口气没接上来,噎得直翻白眼。
月饼扳着我的脑袋弹指击打喉咙,根茎活生生落进食道。
囫囵吞东西的感觉无比难受,就像有根棍子顺着喉咙往肚子里塞。
我用力空咽好一会儿才觉得食道通了,胃里一坨东西胀鼓鼓的恶心难受。
“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月饼盘腿坐在我面前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总算是六神归位,忍不住骂道:“你丫缺德不?怎么不讲明白再让我进来?有你这么坑人的么?还他妈是不是团队了!
老子差点死了你知道不?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月饼扬了扬眉毛怒道:“你脑子坏了?手背上的鬼脸都已经成形了,我哪有时间跟你讲原因!
探了这么多次险,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不先去石台看看怎么回事,招惹这些树蛹干吗?要不是我突然明白了那六个字的含义,你他妈的做了鬼我找谁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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