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大小算个小小的小官吏,这房间窗下不种花,放着好几个鸡笼子来
她还满脑子想着历史课本的考点呢,这屋里还暗,人还多,人人都是发热体,弄得她心浮气躁的。
便对姜氏道“阿娘,来时着有条小河,我想去钓鱼。”
姜氏也觉得这环境不太好,她自己忍也便忍了,不好让女儿也在这里受罪。
有打伞的、有捧食盒的,钓鱼就钓鱼。
姜氏来时,其母蒋氏便觉归义是蛮荒之地,给她带了好些东西。
如今她下乡,也是秉承着这种理念,也带了好些东西。
钓竿没带,但这个容易弄。
她命人给颜神佑和了香饵,细白的面粉,搀上香油。
又拿绿面儿等物,装了一盒子鱼食。
颜肃之听说女儿要去钓鱼,即命里正寻一向导。
卢慎想了想,添了一句“须是女童。”
他少时行走过乡里,知道乡民纯朴却又带着些天然的愚昧,因他长得好,已婚妇女远远飘来几句荤话,他也不是没听过。
颜肃之虽不知他为何要这般说,却也没有反驳。
里正家没有适龄的女孩儿,便从围观的人群里指了一个干瘦的女孩子“阿花,便是你罢。”
阿花瘦巴巴的,头发焦黄,脸也黄黄的,身上的衣服补丁撂着补丁却还算干净。
上来磕了一个头,抖抖嗦嗦地道“小娘子,这边请。”
颜神佑开始愣没听明白,这阿花带着颇重的乡音。
颜神佑以前接触的人呢,要么在京城,自然说的是正经的雅言就是官话。
离了京,颜家坞堡是楚氏经营良久的地方,纵有些许口音,大家还是会努力向雅言上靠拢的。
来了归义,接触的甘令与安氏娘子,也是会官话的,卢家等人更不用说,向来以此为傲的。
这听方言,还真是头一回,她还是着这孩子的手势才反应过来的“哦,那走罢。”
说这话的时候,她十分不自在。
便是去挑客女的时候,她也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卑微而胆怯,头都不敢抬,如果不是知道底线,她会以为六妞等是平民,而阿花是奴婢了。
百姓过得竟不如部曲奴婢难怪隐户总是禁而不绝。
到了地方,阿花道“这里水缓,鱼多些。”
要先去探一探河岸。
这一回她说的话大家慢慢能听懂了。
六妞跟着她去了,一坡比较缓,踩一踩,土地也比较坚硬,没有塌到河里的风险,六妞这才来汇报。
又指挥着搬了马扎过来。
钓鱼这事儿,她们都不太懂了,少时离家,便是客女,也有了一点娇养的意思。
阿花也不太懂,在这里,要不拉个网,要不就是下水直接捉了,哪里有这么闲心钓鱼呢
颜神佑是知道的,指挥着大家先撒些鱼食好做个窝,引鱼来,再将钓钩瞅准了地方甩下去,接着就是等了。
撒食的事是六妞在做,穿饵是阿竹在搞。
阿花无人说她,她便不敢动。
阿竹穿好钓饵,小心捏着钩子,顺手将装香饵的圆盒给了阿花拿着。
认真地对颜神佑道“小娘子拿好竿子,小心放下去,别甩,仔细钩回来伤着了。”
颜神佑笑道“被饵护着呢,甩过来也没事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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