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兮温和笑道:“文姑娘见笑了,沈某只是据所见所闻推测。”
“哦?说来听听。”
“文姑娘只身出宫,如此打扮,混在人群中看举子比试。
试问,文姑娘为何出宫?为何作这身打扮?为何混在人群中?如若文姑娘奉旨出宫,不会是哪宫娘娘的旨意,而应该是圣上的旨意。”
萧初鸾拊掌,“今日见识到沈大学士的风采,不枉此行。”
他继续道:“文姑娘出宫,为的是打探应试举子的举动,察看百态。”
她含笑威胁,“沈大学士,我不得不说,妄自揣测圣意,罪名不小。”
“沈某一条贱命不足挂齿,可也想长命百岁。”
他浅浅一笑,“文姑娘叫沈某‘沈大学士’,沈某愧不敢当。”
“沈大人愧不敢当,只怕本朝没有人敢当了。”
“文姑娘可有收获?”
“一册《国色天香》,一场南北举子比试。”
萧初鸾觉得,沈墨兮还蛮风趣的。
沈墨兮拊掌,“文姑娘眼光独到,从今日这场南北举子的文采比试,文姑娘有何体会?”
她直言道:“心高气傲,哗众取宠,真正才华横溢的人,应该是那些默默无闻的举子。”
他道:“那些哗众取宠的举子,也有才华横溢的,不过锋芒太露者,只怕不是好事。”
“沈大人可看过那册《国色天香》?”
她从怀中取出一本封皮画着一位美艳宫妃的小册子。
“看过。”
他拿起《国色天香》,随便翻开一页,“数日前,这册《国色天香》突然在市井巷陌流行,举子们议论纷纷,说这书有所影射。”
“影射?这书中说了什么?”
“《国色天香》以流畅、秾丽的文采讲述了一个凄美而悲凉的宫廷故事,书中写,前朝有一位姑娘,年方二八,进宫选秀,三个月后就册封为贵人,一年后晋为丽妃。
丽妃明艳照人,恩宠不断,与贵妃平分秋色。
为争宠,为独占鳌头,丽妃与贵妃明争暗斗,各出奇谋,斗得异常激烈。
后来,丽妃棋差一着,被贵妃陷害,一夜之间失宠,被贬冷宫。
不几日,丽妃死在冷宫,死得不明不白,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这类故事并不新鲜,为何能在市井巷陌流传开来?”
萧初鸾不解地问道。
沈墨兮合上小册子,道:“文姑娘执掌六尚局,所见所闻皆是宫中秘闻,宫外的人岂能知晓?这类有关宫闱秘辛的故事,辞藻华丽,文采风流,结局凄美,正符合那些想知道宫闱隐秘的人的窥视心,如此,这本《国色天香》就流产开来,一时兴盛。”
萧初鸾笑道:“沈大人这么一分析,我茅塞顿开。
若说影射……莫非影射的是当朝后宫?丽妃影射谁?”
他优雅地饮茶,“文姑娘慢慢想,自然会想到。”
她看着他,思绪渐渐飘远。
沈墨兮缓缓眨眸,清俊的脸膛摇曳着一抹轻淡的笑意。
连续三日,萧初鸾混迹在举子中,往返于数家酒楼,收集各类小道消息。
会试前夕,皇上传召,她随着公公来到那间隐秘的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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