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徐徐东升,蕲县的城门敞开。
城门外,一个穿着青色麻衣,背后背着一柄古朴长剑,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大步踏入蕲县,径直往府衙而去。
此时时辰尚早,府衙中仅有两个胥吏,见了中年人立刻大声责问:“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县衙吗?官府重地你也敢乱闯!”
中年人面无表情道:“我是何都尉府上的门客卓叙,让蕲县县令来见我。”
“哪个何都尉?”
一个胥吏上下打量他,目光颇为轻视。
他伸手推搡中年人:“可有文书凭证?若无文书凭证,就去县衙外面候着,别杵在此处打扰我等公干,还让县令大人来见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锵——”
一声铮鸣,剑光乍现,喷涌的鲜血之中,一截断手摔落在了地上。
只见那名为卓叙的中年人,背后的剑不知何时自鞘内弹出一寸,而仅仅出剑一寸,竟然就斩断了推搡他的那一条手臂。
胥吏目光呆了一呆,神色逐渐痛苦狰狞,捂着断臂跪倒在地上尖叫起来。
而溅射出的鲜血还未触及卓叙的青色麻衣,就被一股无形的凌厉之气阻挡,青色麻衣上没有沾染任何血迹,依然干净而质朴。
卓叙越过两名胥吏,行至堂上,在县令的座椅上坐下。
“夜游司,何都尉。”
听到“夜游司”
三个字,断臂胥吏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甚至都顾不上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到堂下跪倒,对着卓叙砰砰叩头不止。
“小的糊涂,竟不知是夜游司的大人到来,大人饶命!
饶命!”
卓叙瞧也不瞧他一眼,目光扫向另一位呆若木鸡的胥吏。
那胥吏如梦初醒,汗出如浆,结结巴巴道:“我……我这就去请县令……”
片刻后,身材微胖,须发泛白的蕲县县令吕从信匆匆而来,那断臂的胥吏已经昏死在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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