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肺腑之言,结合着原主后来人人喊打的结局,叫江循文艺青年附体一般感叹了许久。
驾在广乘之上,直奔西延山时,江循突发奇想,一边姿势难看地牢牢环扣住玉邈的腰身,一边趴在他耳边问:“玉九,说真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展懿为人懒散,御剑时也远远落在江循他们后面,越接近西延山,雾气越浓重,江循直到确定他们听不到这边的动静,才敢这样放肆地搂着玉邈,把他当做自己的人肉救生气囊。
玉邈没回头,低头看看江循在自己胸前快缠成八爪鱼的手,答:“……不怎么样。”
江循没放弃,再接再厉地追根究底:“要是我以后做了什么被万人唾弃的事儿,你会帮我吗?”
玉邈干脆道:“求我。”
江循忍了忍,重又想起纪云霰人言可畏的感叹,再结合一下原著自己那凄惨无比的下场,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模拟还原一下这个场景的,于是,他调整好心态,凑在他耳边小声道:“玉九,求求你。”
玉邈:“不够诚恳。”
江循重新酝酿了下感情,拿出在幼儿园演讲比赛上赞美太阳的架势,真诚道:“玉九,看在我们几年同窗的份儿上,我求求你。”
玉邈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个眼神了:“太肉麻。”
……干。
把一个已经到舌尖上的“滚”
字生生咽下去后,江循翻了个白眼,厚颜无耻地往玉邈脖子上一吊,恶意地贴在他耳边徐徐吹气:“九哥哥,看在咱们曾同衾共枕的份儿上……”
江循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腰带被拉了一下,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腰带间被塞入了一块小小的碎银。
玉邈平静道:“不用找了。”
……玉邈,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
被玉邈这么一打岔,江循也没了伤春悲秋的心思,他腾出一只手来,一点不惭愧地把那枚碎银纳入荷包,随即快速抽回手来,把玉邈抱得更紧了些,同时不住声地抱怨:“我上辈子得作了多少孽才和你碰上。”
玉邈嘴角轻轻一勾:“那你这辈子就继续作孽吧。
……越多越好。”
江循没能听到这句话。
进入西延山地带后,雾气越发浓重,雪白的雾浪潮冷阴湿,直往人的耳朵里卷,仿若阴灵的舌头一样,似无实形,却又叫人脊背上一层层翻上寒意来。
西延山山脚下的西延镇,坐落在一片凹陷的小盆地之中,气候潮湿,终年多雾。
他们到了。
四人在出来前,为着不暴露身份,身上都穿着普通贵族公子的衣衫,抵达了目的地后,便各各收敛了灵气,把武器收入丹宫之中,步行踏入了雾霭缭绕、如同迷津的西延镇。
幸而这不是一个死镇,人口还算得上稠密,即使是大雾之天,也有不少镇中人出行,习以为常。
路边廉价茶摊边的脚夫大口饮着热茶,有一道大嗓门粗嘎地抱怨着,隔着老远都听得清楚:“见了鬼的天气!
阴渗渗的!
干了这半天活身上也没点热和气!
!”
展懿与乐礼并肩走在前面,玉邈从后方发问道:“能感觉到你兄长在哪里吗?”
乐礼给出的回答有些似是而非:“他好像不在这里。
但是……又处处都在。”
江循了然点头,盯着在雾气中微微泛光、流转不休的灵力痕迹,道:“的确,这小镇上处处都是乐氏的灵气,分布得又稀薄,根本无法定位。”
玉邈侧过脸去看江循,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去。”
玉邈的音量控制到只有江循能听到,而江循勾在玉邈的脖子上,理直气壮:“雾太大,我怕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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