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见,倘若不能公开搜捕,接下来该如何着手?”
李泌问。
张小敬答道:“私藏皇城坊图,是要杀头的大罪。
除了官府,一般人家不会有。
曹破延既然无法从崔六郎那里获得,要么去皇城里偷,要么……”
他的视线移到了沙盘上,身体朝檀棋挪了挪,几乎与她肩碰肩:“望楼最后一次看到曹破延,是在哪里?”
檀棋对他的大胆有些吃惊,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曹破延翻过水门的速度太快,望楼来不及监视。
不过据我们推测,他可能在延寿坊、布政坊一带上岸。
这两处都是人流繁盛之地,利于隐藏。
我们已经派人去搜索了。”
张小敬道:“我猜他不会走远,最终还是得回到这里来。”
说完一指沙盘。
“西市?”
崔器有些惊讶。
李泌却微微点头,和张小敬异口同声:“胡商!”
胡商多聚集于西市,其中不乏身家巨万的巨贾。
长安坊图对生意大有裨益,他们暗中收藏一份并不奇怪。
张小敬对他们的秉性再熟悉不过,这些人天生就是逐利之徒,胆子比骆驼还大。
崔六郎败露之后,曹破延不敢再接触唐人。
若想在最短时间内拿到坊图,他别无选择,只能打胡人的主意。
“可你知道去找哪个商人吗?”
李泌皱眉问。
西市胡商的数量太多,不可能一个一个排查。
张小敬捏了捏拳头,淡淡答道:“非常之时,自有非常之法。”
李泌略显紧张,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这家伙说的“非常之法”
,恐怕会是一些不合仁道的手段。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奢谈刑律和良心。
殿角铜漏,水仍在一滴滴敲击着时筒。
每一滴,都可能意味着数百条人命的散失。
“张都尉,朝廷之国运、阖城民众之安危,都托付给你了。”
李泌大袖一拂,郑重地双手抱拳,肃容一拜。
他身后的官吏们见状,也一并起身,齐齐拱手。
张小敬没有回礼,只是用手掸了掸左眼窝里的灰尘,淡然道:“我是为了长安百姓,其他的可不关心。
诸位莫要会错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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