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的餮穿着得体的西装,在地牢里随意走了两步,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笑的莞尔:“真可怜呐。”
两只嘲风看都不肯看它一眼,沉默地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这个凡人呢,晚上拿来给我小弟们打打牙祭好了,”
餮用指尖轻轻扫过郑璞的肱二头肌和腹肌,咋吧了下嘴:“真精壮呢,口感肯定不错。”
“至于你呢,”
他扭头看向白溪,笑了起来:“道行和元气我都收下了,等我明儿练功的时候来取。”
郑璞只觉得自己被基佬摸过一样,浑身都不自在,心里担心着白溪的安危,心下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你们身上的味道我都消除掉了,别想着谁会来救你们,再见了各位。”
餮伸脚随意地踢了踢两只嘲风,慢悠悠地出了地牢,几只小妖关好一重又一重的门,跟着他一起离开。
餮的气息一消失,两只嘲风立刻恢复动静,他们对视了彼此一眼,下一刻一道白光一闪,原先趴着的地方出现了两个戴着脚链和项圈的男孩子。
看那样子也就九岁左右,穿着和霸下一个款式的锦袍,脸上虽然灰扑扑的,眼里的精明和沉稳却无法隐藏。
年纪看起来稍大的那一个反手一探,摸向身下的那个奄奄一息的东西,神色一沉:“不好,怕是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
年纪稍小的那一只立刻起身,被脚链子拖拉的向前一绊,堪堪稳住便躬下身来探那东西的气息:“九弟……这是灵力将竭的样子。”
黑暗里一只鱼龙般的动物蜷作一团,连呼吸的声音都极其微弱。
两兄弟对视一眼,不再耽搁时间,一人一边在真正的螭吻身边打坐,为它灌注自己并不多的精气和灵力。
“你们……什么时候便能化人了?”
白溪皱眉道:“原来你们看到螭吻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对劲么?”
“叫我玄淳就可以。”
年纪稍大的男孩子眉眼间带着不符岁数的气质,说话虽是童声,一样慷锵有力:“我和玄粹都是被封了灵力和道行之后才进的封印,只是这道行不知如何恢复,帝流浆之日挣扎着找到些门道而已。
当初这假螭吻劫你们的时候就总觉得哪儿不对,一直不肯现身罢了。”
“原先多少年的道行?”
白溪伸手试图活动一下,却被捆仙绳束缚地不能动弹。
“一千八百多年吧。”
玄粹叹了一声,抽回手停下,再探螭吻的气息,已经变得平稳了不少。
“这封你的人也是厉害。”
郑璞接口道:“有没有办法救我们出去?”
“恐怕没有。”
玄淳左右动了动,无奈道:“这些链铐都是限制变形的。”
玄粹正想说句什么,忽然耳朵一竖,警觉道:“谁?!”
一阵清雅而又干净的香气蓦地出现,墙壁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慢腾腾地冒了出来,定睛一看,竟是踏着木屐的邱北。
“呐,我从四则运算一路学到双曲线函数,你们还是不回家。”
邱北拎起鹤氅的下摆,一脸嫌恶的看着污浊的地面,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一定位,却发现你们原本慢慢地飞来飞去,突然直往一个地方冲去,像是出事了。”
“我书房里还有基础物理和基础化学,”
郑璞皱着眉头看他:“你叫人了么?”
“都学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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