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说完这件事,话锋一转:“过些日子,东临的使臣也该到了,老二你为人处世圆滑,到时候你去城外接,还有质子那边多留意,让太医去瞧瞧,别病歪歪的让东临借机发难。”
姜玉竹颔首,想起来一件事,不解问:“父皇,那质子本就是东临弃子,为何每年要派使臣来,若说是担心质子在大乾受委屈,可他们的态度,又不是那么回事。”
“呵,使臣来可不是为了,确保质子有没有事,他们只是要确定一件事,质子是否半死不活,对他们不会构成威胁,东临皇室复杂,质子是原皇后的嫡子,贵妃如今是皇后,她的儿子……”
“手足之间杀不得,但也留不得,自然只能折磨,最好对方是病死,这样贵妃之子日后,自然不再有后顾之忧,质子可以死,但不能死在大乾,不然东临又有了发兵的借口。”
乾帝想到一件事,幽幽道:“十年之约快到了,这质子也该回去了,到时候东临定然腥风血雨,在大乾皇宫的时候,一定要保证对方被折磨,但又不能死,这样积攒的仇恨,才能越来越深不是嘛。”
姜玉竹恍然,原来如此,难怪小太监磋磨质子,父皇每次听完都是一笑,并未多加干涉,原来是想加深仇恨,让质子回去后,跟贵妃之子内斗,削弱东临的势力。
满眼钦佩道:“父皇好计谋,儿臣佩服。”
“嗯,那是之前的法子,现在没必要了,让人去给他医治,但腿不要给他治好,残废才会更仇恨东临,吃喝用度上要好一点,都快要回去了,大乾面子功夫要做好。”
“是,儿臣明白了。”
偏僻破落院落内
屋内时不时传出,一阵阵虚弱的咳嗽声。
姜玉竹带着大夫走进来,看着干净的院子,有些破败的房子,挑挑眉,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站在床边的余白,下意识转身满眼警惕看着他们,拧着眉:“你们是……”
太医收到眼色,急忙上前一步:“这位是大乾二皇子,陛下特命臣过来,给太子殿下瞧瞧,这身子骨太虚了,还是要多补补才是。”
余白死死盯着他们,眼神带着愤懑,这是打一棍子,又给个甜枣是嘛,真当他们是傻子了,之前主子病的时候,他去找太医,根本没人来,现在倒是主动来了。
说没有目的,他才不会信。
身后虚弱,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响起:“余白退下,让太医过来吧,去倒茶招待客人,莫要失礼了。”
鱼白咬着牙,起身去端茶水了。
太医上前把脉后,垂下眼帘,遮挡住眼底的诧异,这质子的脉象可真乱,各种毒混在一起,整个人就跟千疮百孔一样,如此下去,只怕活不了十年,还是病秧子受尽折磨的十年。
起身恭敬道:“太子殿下的身体,确实有些虚弱,臣去开些补药来,只要按时喝,多调理下自然能下床,只是这腿……拖久了,已经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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