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般功夫,怎能还未开战便显露出来,好叫人有所防备?”
张楚贤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换了个架势,探步上前,寻找合适之机攻敌。
墨天痕心中着急,也不愿多做试探,起手便是剑断妖邪路之意,右手剑指勐噼,周围空气亦随之生起掌筑关,拼死一挡!
靖北阴极门,武道以柔劲为主,极擅近身缠斗,化力无形,以柔克刚,张楚贤这一手“化阳神功”
已是门中佼佼,早年凭着这门功夫败敌无算,威震靖北,鲜有失手,岂料无形剑意与化阳神功相遇一瞬,张楚贤掌前竟如烟花爆散,闪出点点微光,同时只觉自己双臂剧震,似有劲力透体而入,直摧臂上筋骨!
“这……这怎有可能!”
张楚贤臂膀受创,疼痛钻心,豆大汗珠瞬时冒满额头,心下更是骇然:“化阳神功竟不能尽化他之内力!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墨天痕此招本含杀意,不料也未竟全功,但他挫折遭遇颇多,对上高手从未完胜,早就习以为常,此回已得优势,自然不会再半道而废,戟指张楚贤,剑意再!
张楚贤已痛的半跪在地,难以起身,如何挡的下墨天痕决杀之招?眼见少年怒眼进逼,自己却无力抵抗,不由闭上双目,撕扯着嗓子大喊道:“毕大哥!”
然而早在墨天痕出招当口,亦是张楚贤大喊之前,早先与他一道前来的那第三人已离了他原本所在之地!
当墨天痕剑指欺至之刻,只见那从头至今未说一句话的阴鹜男子已挡在张楚贤身前,双手成爪,硬撼墨天痕剑招!
只听叮当声响,墨天痕的锋利剑意竟被尽数弹开!
而那阴鹜男子闷哼一声,矫健身躯微摇,似是也受了些许创伤。
那阴鹜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见他指尖已有几道细小伤口,正在向外渗出殷红鲜血,神情顿时变的凶恶起来,面上肌肉几乎缩成一团,露出两排看上去竟有些尖利的牙齿,眼神冷厉似冰,更似盯住猎物的嗜血勐兽!
“高手,比张楚贤只高不低!”
墨天痕看出眼前的阴鹜男子修为绝不下今夜所遇的任何对手,又见他神情诡异,不似常人,当下凝神屏息,不敢妄自出手。
然而墨天痕心中戒备刚起,那男子腰身一弓,竟似匍匐一般奔杀过来,口中嚎叫嘶哑而狂野,度之快,身形之异,竟不似人类!
墨天痕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学,诧异一瞬,那男子已欺至身前,扬手便抓!
那男子出手如电,指尖宛如铁铸,墨天痕连跃带退,险险避过这一抓,却仍是避不过那锐利爪风,胸前衣襟顿时撕裂,留下四道渗人伤痕,鲜血直流!
墨天痕暗道“侥幸!”
,那一抓若是挨实,只怕此刻自己已被开膛破肚!
陆玄音见多识广,亦是想不出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但看方才他肉爪硬接墨天痕剑意,莫非鹏山铁爪功的门人?战圈之中,那男子的攻势仍然矫捷狂野,双爪虎虎生风,杀的墨天痕左支右绌,连连败退,即便以剑意相抗,也难敌其凌厉双爪,只得先行招架,再伺机寻求反击之机!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他的手指太硬,能正面接我剑意!”
想到此处,墨天痕竭力一跃,就地翻滚一圈,从地上拾起一枚兵刃,正是方才大破祁连锋天祝剑的长枪!
兵器入手,墨天痕再展军中枪法,不料刚使半招,那男子已抢至近前,挥爪便攻!
墨天痕暗叫“糟糕!”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使枪时若被敌人近身,一时便难以施展。
枪术之中,自然有应对被人近身之法,只需将枪头抽回,握住中杆,便能以短枪招法继续与人周旋,但那人攻势太疾,墨天痕根本不及收枪,只得顺势横挡,不料接触一瞬,只听“咔拉”
数声,那黑坚木所制的枪杆竟抵不过凡人肉爪之锋,被齐齐削成数截!
抗力骤去,墨天痕难保平衡,身形晃荡连退数步。
那人紧接跟上,不给丝毫喘息之机,一双几可斩铁开石的利爪如逼命之鬼,连往墨天痕要害处罩去!
墨天痕慌乱之下,只得紧攥那两截被腰斩的长枪,左右施开双剑剑法,勉强一挡铁爪追魂!
但看墨天痕被逼杀的险象环生,陆玄音此刻心都要从嗓眼里跳出,却始终看不出那男子来历,连出言提点也做不到,只得在原地干着急。
却听焦孟期得意道:“不愧是绝金四护,毕大哥一出手便抵得过我六卫合击,只可惜不能带那小子全尸回去邀功了。”
陆玄音惊道:“你这是何意?什么叫不能带全尸回去?”
焦孟期轻松道:“毕大哥性情有些嗜杀,若与人动手时见了血,不把敌人撕成碎片是绝不会罢休的。
你儿子好歹悬赏也值五千两,无论生擒还是打死,都要带去跟庄主领赏”
陆玄音心急如焚,再不顾自身功体已失,竟足向交战的二人跑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死,也要护得痕儿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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