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热濡湿的舌头舔在他眼角,原来他真的流出泪来。
胤禩以为胤禛会开口嘲笑自己,就如旧日床榻缠绵时一般。
只是回应他的是腰身被高高抬起,在毫无准备浸润的情形下,火热坚硬的东西执着顶拓进来,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暴戾,而是缓慢固执地前行。
胤禩睁开眼,茫然瞪着上方的一方一方隔成小间的天顶,又或者是透过屋脊在看更远的地方。
胤禛并未真正弄疼他,急迫中带着难以察觉的体谅——这才是他真正害怕的东西。
若只为羞辱责难,他尚能平心静气冷漠以待;但若当真如他猜测……胤禩不敢想下去,若胤禛当真生出这样了不得的心思,他的诸多筹谋只怕成空,但凡与自己扯上关系之人必死无疑。
老九、毓秀首当其冲。
醍醐灌顶的觉悟如同冷水泼面直下,胤禩浑身热血都冻住了,侧耳倾听就能听见落地碎裂的声音。
胤禛与他亲密无间,第一时间体察出身下人的僵硬无措,只当自己心急弄伤了他,不免停住嘲笑他身体僵硬毫无情致,取悦君王可不是光靠嘴皮子说说。
胤禩闭目佯装羞怒,实则细心留意胤禛举动。
果然老四嘴上刻薄羞辱极尽能事,手下动作却一缓再缓,甚至肯屈尊替他按摩被弯折过渡而酸痛难耐的腰背大腿。
停在体内的热楔早已频临喷薄边缘,可他却生生忍下,待他渐渐放软。
三年来的纠缠就这样在眼前一一掠过,因无迹可寻而被刻意恶意揣摩的行为,在这一刻居然又有了新的注脚。
可是胤禩却情愿自己从来未曾懂过。
胤禩颤抖起来,他怎么未曾早早看明白,察觉老四咄咄逼人手段背后的更为不堪的真相——他对敌手有了仇恨、蔑视、防备之外的第四种意图——视他为器物、为奴才、为逗赏玩犬、为后宫妇人,要他在床第间衷心不二的侍奉。
眼前有短暂黑暗,滚烫濡湿的唇舌覆下来,强硬撬开紧扣牙关,横冲直闯。
胤禩逃避般地回应他,手腕在地上被箍得生疼,一抽一抽作疼。
亲吻渐浓,温柔蜜意替代了强悍征伐,热意涌上。
男人天性使然,胤禩终究无法细细思考胤禛意图,他被摁在柔软地毯上承接仿佛永无止境的撞击,一下一下仿佛都是悬在九弟头上的丧钟哀鸣。
一直到精华泻出,胤禛才累得扑倒叠压在胤禩身上,一动不动只顾喘气,汗雨如下。
毕竟年岁不饶人,便是心性再坚韧不折的人也难挡身体日益疲惫的步伐。
守孝结束之后,胤禛去过皇后中宫、也招幸过年氏或是嫔妃,只是床上总是草草了结不曾尽兴。
即便是让人兴了新的规矩,拿床单把人卷起送上龙榻,行云布雨时也总要畅想老八卑微求饶才能最后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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