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川还是坚持不肯弹。
这人近来越来越过分了,竟要让自己弹琴供他取乐,那自己成什么了?合着真成卖笑的伶人小倌儿了?
可柏崇就喜欢看他红着眼睛,被迫服从的样子。
柏崇盯着灵川纤长洁白的十指:“不肯,是想留着给谁弹?”
“弹,不然一会儿我让你哭着弹。”
柏崇脸色很难看。
灵川不予理睬,他不是伶人,是断然不肯弹花词艳曲供人取乐的。
“好,既然不弹,这十根漂亮的手指头也不必留着了。”
柏崇招招手:“来人,把天牢里拶指的刑具取来。”
“跪着。”
灵川跪在地上,伸着白嫩的手指头:“来吧。”
“你求我,我就免了了你这顿苦。”
柏崇举起拶指的刑套,一步步迫近。
那是用牛皮筋串连起来的竹棍,夹在手指上拉紧,会很痛,严重则会导致指骨碎裂,痛苦至极。
灵川移开眼睛,视线盯着前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柏崇蹲下,把刑具套在他的手指上,双手握住竹棍两端的牛皮筋,慢慢拉紧。
习武之人臂力很大,刚用上两成力,竹棍就拉到了尽头。
灵川对外界的感知比普通人敏感得多,包括疼痛。
他自小与世隔绝,很少接触人,也不饮酒食肉,少了些外界浑浊之物的侵扰,感知能力很强。
这也导致同样的疼痛施加在身上会比常人更痛上几倍。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立即袭来,灵川咬着嘴唇,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手指迅变得肿胀,下唇咬得血肉模糊,却一声不吭。
柏崇不知灵川今日是哪根筋搭得不对,格外倔强,铁了心不肯服软。
再继续夹,指骨怕是要被夹断。
“本王再问你一次,弹不弹?”
“不弹。”
灵川比宫里那头负责磨豆子的小毛驴都犟。
柏崇虽然生气,倒也不忍心真伤了他,只是这副顽固不化的样子真真令人讨厌。
继续用力,直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柏崇才赶紧松了手。
“别咬了,唇都咬坏了。”
柏崇取下拶指刑套的时候,除了大拇指以外,八根手指头上都冒着血水,肿大了一圈。
灵川跪着,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这副样子看着就让人就来气。
柏崇还从未遇到过驯不服的小野马。
“既然你不喜欢本王,不肯听话,我把你送到军中做军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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