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愚钝的人也该看得出来了,她相信这其中包括守娆争。
只剩他自己不肯承认。
「好啊,反正我也玩腻了,把他送出去免得碍眼。
」
娆罗緁一个不慎打翻了石桌上的茶水,他从没有过如此大意。
他烦躁自己此刻的表现竟像欲盖弥彰、自暴其短的三岁小孩。
「若没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
他不想再待在这里,被哭哭啼啼的皇姐欲语还休,似要提醒他什么重要的、不能被忽略的事。
他所说的就是事实。
他甫一踏出,就看到守娆争在长廊上等待他的身影。
他的心像被大锤子狠狠一撞,震得令他都站不牢了。
他才惊觉,对啊,以后不会再有个守娆争在等着他,叫他熟悉到闭上眼都知道的身影。
「你的衣湿了……」
守娆争发觉他的衣摆上有湿印子,他自然地踏前一步跪下,想以自己的衣袖子替他擦干。
「别跪。
」他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只感到一阵头昏,全身如被撕裂般疼痛。
守娆争弯下的身子再立直,不明所以的看着娆罗緁,他的表情……有些怪。
「以后不用再对我下跪。
」以后都再不需要以这动作表示他的忠诚。
守娆争静静的望着他,呼息有些困难。
他在等待他下一句话。
风在耳边刮过的声音异常的刺耳,不是有所谓的危机感或预感这类的东西吗?
「我不要你了……」娆罗緁退后了一大步,不让他触碰。
守娆争的眼前一片空白。
「我不要你了。
」
娆罗緁说得很清晰、很明白,但每个字合并起来却是他听不懂的句子。
当守娆争终于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时,他眼前就只有娆罗緁月白的衣袖子随风飘扬。
飕、飕的声响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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