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能给妹妹带一碗粥,那天我没长记性,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后来心口就像塞了麦秸样的难受,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差点没死掉。
从刘明起大伯他们的口里,我才知道是日本人故意使得坏。
我在日本人住的墙外写了“打倒小日本”
几个字,还没等我转过脸来就被抓住了。
那一阵好打呀,死逼着让我说出来谁谁安排干的。
我死去活来好几次,硬是没说,当夜叫日本人关在了黑屋里。
要不是刘明起大伯他们设法救我,早就让日本人的狼狗给吃了。
芳芳的小脸吓得白,紧紧的抓住牛哥的胳膊:这半年多我怎没听你说过?
小牛儿低着头:说什么?我就是个惹祸精。
爹死了以后,我没能养家糊口,还竟给娘添心事,这半年也不知我娘和我妹妹跑哪去了……
说着小牛儿像个老大人,心事重重的长叹口气。
有什么办法,娘的腿叫狗的不能走路期间,他什么没干过?
后来虽然提着篮子,卖些小零食,连自己的肚子也吃不饱。
唯一的妹妹面黄肌瘦的下,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个麦秸编的,风一刮就得吹走。
娘的两个眼窝,全都凹了下去,要不是偶尔转转,和死人差不多。
后来还是刘明起大伯想个办法,让小牛儿到李庄子的大烧锅家,跟着做小酒的小伙计,他才捡到一条命。
临出门时,当着娘的面,刘明起大伯摸着小牛儿的头顶:你实在不能在矿区混了,每天挨饿不说,日本人暗地里也在监视着你,这是窑户兄弟们不敢明里接济你们家的原因。
你爹只剩下一棵独苗,我不能眼看着日本人随时可能害你。
你娘的事,你就放心吧有我一口吃的,也就有她一口汤喝。
有空,我教给你的那些拳术,字要习,拳要练。
练咱们的白拳,提神健体,还能防身。
小牛儿点点头,刘明起那可是父亲的大师兄,父亲逃亡涟泉煤矿投靠的就是他!
尽管小牛儿知道,刘明起大伯的日子也不好过,几个孩子整天饿的嗷嗷叫。
但有他在,母亲就像风浪里的浮萍,总会有个着落,再说继父也是个很厚道的人。
大伯继续说,离家去烧酒,虽然说离家是远了点,可离开了日本人的眼皮子,还能弄个肚子圆。
要是巧了,你也许遇到熊振山四伯,他所在的游击队好在那一片活动。
见到你,他会想方设法保护你的。
小牛儿是一步一回头离开的涟泉煤矿,滴滴哒哒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下:嗐!
这一去,不知还有回来的时候吗……
芳芳听他讲到伤心处,泪水连连落下,自己的眼睛也湿了,好一会才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大娘不会有事的。
能见到,让她上俺家来住吧……听说这两天你们就要走了?
可不,老古昨天来说,日本人对我们前一阵子到彭州府盗取机枪的事十分恼火,可能要派兵来。
小牛儿说得老古,是三师伯易元知的老虎团,在大运河两边展的八路军游击队。
他兼着统战联络员的任务。
老古和凌昊义的关系非同一般,打仗配合,情报互享,物资两家调剂。
要不是统一战线和形势展需要,两支队伍早就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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