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想,侧过头,问范渺渺:“你认为是谁?”
范渺渺笑说:“一会儿见到了就知道,现在干嘛多加想象?”
柳令襄说也是,再看向二掌柜:“现在左右没有什么人,二掌柜,你刚才有什么话,请直言吧。”
二掌柜面带犹豫,柳令襄以为他避忌身份,笑道:“这里又都不是外人,有什么好吞吐的?”
范渺渺心想恐怕不是这样,二掌柜也叹口气说,倒不为这个:“两位小姐一直以来同心协力治理家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柳令襄若有所思,打趣道:“那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了。”
二掌柜跟着苦笑一声,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柳令襄顿时反应过来,心中有了些模糊的猜想,果然就见二掌柜从袖中取出一叠书信,交给她过目,“我本来奉家主之命追踪金石市场的交易记录,因查到其中几笔与异色瓷碎片有干系的,都是一个叫‘阿奇’的街头无赖出面转卖,于是我叫人潜伏市场之中,连续半个多月,才算是摸清他的行迹,随后悄悄跟踪到他的住处后,我们搜寻出这叠书信,上面字迹核实无误。”
二掌柜低声道,“是老三。”
三掌柜?柳令襄了会儿愣说,为什么呀。
三掌柜自她记事以来,就在她父亲柳千亿身边做事,一向被视为大爷的左膀右臂,后来柳千亿出了事故,昏睡不醒,他也一力支持自己接任家主。
平时也从没任何逾矩的行为。
柳令襄不禁心神震荡。
范渺渺料想这给她的惊惶不小,十分体谅,向二掌柜示意,二掌柜领会她的意思,连忙告退离开。
独处时候,柳令襄忍不住道:“他为何要将异色瓷片流出?”
“二掌柜也只是查到他们有过书信来往,真要定罪,还得和他当堂对质才行。
至于原因,也要亲自问过他才能知道。”
范渺渺说:“你现在要振作精神,书房内还有人等着你要见。”
那个人来历不明,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一会儿见到,有的是她要留神的地方。
柳令襄勉强道:“你说的是。”
两人来到书房,大掌柜已候在门外,向她们点点头。
范渺渺在屋前止步,说:“我就先回院子里了,有什么事情,只管打秋水来说一声。”
在外事上,范渺渺习惯保有一种边界感,涉及到需要家主的待人接物,她向来回避,但今日特地说这一句,是担心她现在状态不佳,怕她应付不来。
柳令襄因此劝道:“今日来回奔波,肯定很累,别管我了,你安心休息去。”
范渺渺不再多说,和大掌柜打过招呼,就和牵云回了惟清院。
回去的路上,月亮已经慢慢爬上夜空高悬,然而这夜的月光照在脚下,始终是很微弱的,远不如路旁残雪的水渍,透出的幽丽的光亮。
回到院中,范渺渺洗漱过,换下今日外出的衣裳,靠坐在窗边,拿出晏庄送她的玉观音像,仔细在灯下照看。
望着玉石上浮雕的痕迹,她情不自禁地猜想,他在雕刻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也许是噙着微微的笑意,想他自己的心思。
正托着腮呆,忽然金妈走来,附耳悄悄跟她说了两句话。
范渺渺慢慢将玉扣在手心,扭头问她:“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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