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有些担忧道,“他能好起来吗?”
邶却道:“无论如何,终归比在里面死斗强。”
小夭转过头,看着已离得很远的左耳。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夜色里,形单影只,满身疲惫。
看似已历经沧桑,却似一个初生的婴儿般,对一切毫无所知,没有认识。
这样的人,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呢?
她突然又看向邶。
五六百年前,他从死斗场里逃出来时,是否也是这般?
茫然且无助。
邶见她停在原地,在她耳畔打了个响指道:“想什么呢?”
小夭恍然抬眸,眼中满是遗憾,“我在想,若当年你逃出死斗场时遇到的是我该多好。”
邶的手停在了半空,没有落下。
“若你遇到的不是洪江,而是我该多好。
这样,你就不会加入义军,不用整日奔波劳累。
你可以只做防风邶,潇洒自在,随遇而安。
而不用疲于奔命,无处藏身,甚至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邶凝视着她,她也注视着邶。
“你可以只做你自己。”
小夭一字字,定定地说。
邶的眼中有动容,他抬手想要去触摸小夭的脸,可刚碰到她,却猛地拽住她手腕,双眸逼视着她道:“就你?你有本事救我?你也不想想,自己行吗?”
小夭被他吓到了,瑟缩着想要拉回被他拽疼的手,喃喃道:“我不是说洪江大人不好,我只是,只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邶打断了,他大吼道:“闭嘴!”
而后一下将她推倒在地。
小夭看着邶,他目光阴冷,身上寒气森森,仿佛突然之间已穿上了铠甲,似乎连头都变了颜色。
他已变成了相柳。
一只手轻柔将她扶起,一个声音道:“小夭。”
是璟。
小夭惶惶起身,被璟一把搂进怀里。
他紧紧盯着邶,眼中满是威慑警告。
邶身上的杀意散了,他又变成了那个慵懒随性的防风邶,“听说你想退婚?怎么,刚坐上族长之位就看不上我妹妹了?”
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轻缓,“不是意映不好,而是……”
小夭出声打断他道,“不用理他。”
说着便拉上璟的手,气冲冲地往另一个方向而去,边走边说,“他就是个疯子!”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只想逃离,逃向和邶相反的方向。
离他越远越好。
于是她很快就跑了起来,仿佛要将全身力气都用在腿上,让自己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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