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青年汉子中,都有人跪下来了,他们把身上所有的现银都掏了出来,老郎中还是不肯施以援手。
最后有一人拿出了一尊观音像,双手奉上。
日头下,这尊古玉制成的观音像,散莹莹宝光,温润的色泽连隔着那么远的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一看就知道是一尊好东西,怕是北魏或唐代的。
然而这老郎中不识货,像躲瘟神一样躲他们。
正好当时跟我一块儿坐着的有白先生和范先生,他俩也对那尊玉观音极感兴趣。
于是我们仨人一拍即合,反正我也略通医术,下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呗。”
卢仲远讥讽道:“你那是想救人吗?分明是贪图那古物。”
杨文观没理会他,接着往下说道:“我们三人下去,表明来意。
倒没有说要他们的宝贝,只是提出想看看。
没想到那几个青年倒是爽快,立刻就给了白师傅,还说如果我们喜欢,他们还有六尊,只要能救治他们大堂哥,都给了我们也行。
白师傅接手一看,就知道果然是好东西,包浆温润醇厚,玉色宝光内敛,雕工古朴大气。
北魏的东西,而且是刚刚从土坑里刨出来的。
我和范师傅一打眼这几个青年,果然是常年在土里找吃食的盗墓贼。
虽然一身衣着干净利落,有点钱的样子。
但那股子土腥味,手上暴晒和浸润泥坑出来的老茧是藏不住的。
然后我就去看他们这个被放在担架上的所谓大堂哥。
大日头底下,却盖着厚厚的毯子,人在毯子里还不住的抖。
我掀开头部一角,差点给我吓一哆嗦,到现在我都记得他那张惨败皱的大脸。
看着浮肿,灰败,一脸死气,混声上下散出一股尸臭味儿。
不看他痛苦喘气,我还以为他早就是个死了好几天的尸了呢。”
“我忙问旁边那几个男子,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其中一人将他腰部的毯子掀开,只见担架上那人的衣裳是被拉起的,露出他的腰腹部。
在那人腰子上,有一处伤口,伤口颜色粉嫩鲜红,像是刚刚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咬过,但是却没有出血。
而是在伤口外围有一圈黑色的血丝在向外蔓延,凡是那黑色血丝所经之处,他的皮肤就会变得灰白皲裂,如同水里泡胀了的死尸,又被拖到岸上暴晒。
这种伤口我别说没见过了,连听都没听过,真是闻所未闻。
我看码头上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就让范师傅找了码头边上一家他很熟悉的瓷器牙行,把人带进仓库里。
在仓库里我蹲下去细细查看这伤口,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猛兽毒蛇咬的。
但从撕扯情况和伤口痕迹看,却像是人嘴咬出来的伤口。
那伤口鲜艳红嫩,我用竹片一挤压,居然掉出来两只虫子,状若蚯蚓,但要更细。
它俩掉到地面上疯狂扭动一阵,就干枯而死了。
我让这几个男子老实说实话,他们这个大堂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东西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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