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晏,并不是傅家子弟。”
宋温陶心绪起伏,闭了闭眼,“故而,他自然并非郗老外孙。”
“殿下,血脉之事,可不是儿戏……”
常内侍道。
“我所言非虚。”
宋温陶道,“是或否,娘娘派人到扶风郡傅家,一查便知。”
“殿下,眼下诸事当头,就莫要让娘娘再为此事劳神费力了。”
常内侍道,“既然人就在宫中,是抑或不是,将他叫来,一问便知。”
“娘娘,此人伤重……”
宋温陶道。
“抬来。”
褚太后道,“哀家乏了,此事,快些决断吧。”
“我……”
宋温陶作势要跟上。
“你要去哪儿?”
褚太后眼皮也懒得抬,“瓜田李下的道理,你可明白?”
“若他死在道上,娘娘又要如何?”
宋温陶道,“若果真如此,不论他是谁,也该有半条命,记在娘娘头上。”
“殿下慎言!”
常内侍道。
“牙尖嘴利的。”
褚太后嗤笑一声,瞟了一眼姚太医,“有太医在呢,又哪里用得上你?”
姚太医困得栽头,闻言立马精神了一瞬,躬身领命,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不多时,傅迟晏就被架在门板上抬了过来,横陈殿中。
他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意识昏沉,高热不退,布条缠裹处隐隐透出血痕。
“泼醒。”
常内侍道。
一盆冷水,兜头泼在他身上。
傅迟晏正做一个溺水的梦。
亲朋旧故皆离他而去,他被冲入黑沉沉的河水中,浮浮沉沉,不见天日。
他拼命挣扎,在淋漓不尽的水中睁开眼,瞧见一位女郎。
她立在不远处,每次都露出不同的神情与面目。
傅迟晏睁开眼,又看见宋温陶。
她像一盏风中飘摇的裂痕满满的琉璃灯,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掉。
“哀家问你。”
褚太后道,“你可是扶风郡傅家三房嫡子,郗廷尉多年未见的外孙?”
冷水沿着他的额角滚入鬓边,傅迟晏沉默片刻,轻声道:“若我不是……”
“那我又该是谁呢?”
……
“姚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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