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崇怎会不知柏宁是带着气来的,可他带着气,也不能由着他胡来。
他对着柏宁板起脸:“马场这么多马,你为何非要抢别人的?重新挑一匹,除了这匹,挑哪个都依你。”
柏宁也不乐意了:“我就要这个,其他的我不要。”
柏崇不理他,命人牵出一匹小白马,这匹小白马和流光很像,据说和流光还有些亲缘关系。
把缰绳交给柏宁,“这匹小马也很好,不比那匹差,你试试。”
柏宁还是不依,给台阶都不肯下:“不,我就要那匹。”
柏崇气得手里的马鞭快要扬起来了,灵川上前牵出流光,摸摸流光的头,牵到柏宁面前。
“宁王殿下,你摸摸它。”
柏宁白了他一眼,伸手摸流光,流光认主,偏着头不让摸,还打了个喷嚏,表示不满。
“柏宁,人和马是讲求缘分的,它没挑中你,你和这马无缘,换一匹吧。”
柏宁又摸了摸流光宽大的鼻子,可流光还是偏着头,不让摸,还不耐烦地动动后蹄,表达自己的不耐烦。
柏宁生气了,抄起马鞭没头没脑地往流光身上抽去。
“殿下,不要,别跟畜生一般见识。”
灵川心疼小马,用身子挡着,被柏宁抽了几鞭子,手背上被抽起两条红印子。
“住手!”
柏崇拉过柏宁,拿掉他手里的马鞭。
流光眼睛湿漉漉的,委屈地贴着灵川。
柏崇也心疼小马,军人爱马,他从军多年,多次和战马一起同生共死,自然明白战马的宝贵。
“把马牵回去,好生养着。”
拉起灵川的手:“都皮开肉绽了,你挡着做什么?马的皮不比你皮厚?”
看着柏崇一脸心疼的样子,柏宁更生气了。
“大哥,你放开这个贱人,你心疼他做什么,你忘了母亲是谁害死的了?”
“你放肆!”
柏宁一气之下,居然从养马人手里夺过流光的缰绳,跨到流光背上,流光不肯被陌生人骑,又对柏宁刚才鞭挞它的行为不满,了怒,竖起前蹄嘶鸣,眼看就要把柏宁掀下来。
众人都吓得心脏一紧,流光看着温顺,可起怒来十分可怕,边境的战马生长环境严苛,性子烈,流光未成年,还没经过系统的驯养,刚才又无故挨了鞭打,脾气一下子上来,压都压不住。
柏宁脸都吓白了,双脚套在马镫上,如果流光此时跑起来,那他大概率会被马拖死。
一时之间,没人敢上前,大家都畏惧流光的气势,若是此时上前,暴怒的流光定会把人踩死。
流云心跳到了嗓子眼,他只是想制造灵川和柏宁之间的矛盾,借柏宁的手把灵川除掉,可没想到,柏宁自己先命悬一线了。
柏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敢贸然去动流光,因为他明白,人和马力量悬殊,他牵不住暴怒的烈马,若是贸然上前解救,柏宁只会死得更快。
柏宁身子歪斜,眼看就要被掀下马背,踩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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