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亦安试图将剑从他手中抽出,可沈瑾逸的力气极大,哪怕剑刃一次次割着他的手,也依然没有松懈半分。
“就该先把你杀了。”
念亦安眼中的恨意如同熊熊大火。
她狠狠地盯着沈瑾逸,却感到手里的剑被他牵引着变换了方向——
“来,杀我。”
将剑尖抵在自己心口,沈瑾逸道。
念亦安并未拒绝。
她将剑往他心口送了半寸。
绸衣轻易地破开口,鲜血红花般在破口处绽放。
“你以为我不敢杀吗?”
念亦安努力控制着手的颤抖,却再也止不住泪腺,大滴大滴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你不过是她的帮凶罢了。
你被我杀死,也是你母亲应得的!”
沈瑾逸的手依然在剑上,血自他手掌溢出,与一旁的金灯花倒有些相似。
“你没有将剑直接送入我心,证明你还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瑾逸看着她几近崩溃的面容,沉声道,“你知道若动了刀,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需要你摆出一副置之事外的模样教训我。”
念亦安一字一顿地将话吐出来,“真是令人恶心。”
“瑾逸。”
李常碧此时才悠悠开口,“她母亲,是我杀的。
她要来杀我,杀便是。”
沈瑾逸大惊。
他眼中终于闪过极为明显的惊诧,不需要任何人特别在意也能觉。
念亦安见他这副模样,却只是笑道:“这么聪明的季侯之子,何必装出这副惊讶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听见了吗?她让我去杀了她。”
沈瑾逸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李常碧要求来昭宛寺带修行时,他便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特意在念亦安母亲生辰这日来,也正是为了验证自己那看上去极为荒谬、证据并不足的推论错误。
可他母亲竟亲口承认了。
虽然平日里李常碧对沈瑾逸要求严格,对待下人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她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无论如何也不必去刻意杀一个罪臣之妻,去夺取她的女儿。
念亦安趁着这个机会将剑收了回来。
李常碧睁开眼,笑道:“看吧,我让你吃下不易受孕的药,还是为了你好。
不然,真不知你会如何面对这个有你杀母仇人血脉的孩子呢。”
她抬起头,朝天上望去,“阿吉,我真的做到了护着你的孩儿,不是吗?嗯?”
“闭嘴!”
念亦安喊道,“你不配称呼我母亲的名讳!”
“她可不会这么觉得。”
李常碧笑着回过头,“读了我的信,她一定是带着期盼去死的。”
念亦安只觉耳朵被这令人厌恶的声音污染。
“我当然感激你,否则我便会被可能出世的孩子困在令人作呕的沈府,一辈子都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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