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公司冷冷清清的。
季南音这才拿起手机,又打了一回。
电话响了五六声,路知晏终于接了,“什么事。”
“周末外婆生日,我们几点见面。”
季南音丝毫不被路知晏的冷淡影响,按部就班地问询接下来的行程,像是在讨论工作。
其实,这也和工作差不多。
两人关系再糟糕,每年节假日还有钟清艾生日,两人都会装作伉俪情深地一起去探望她的,做好作为晚辈的本分。
这算是路知晏和季南音之间一种不成文的默契。
等了会儿,路知晏没说话。
季南音又说:“那就八点,还是在新街口碰头。”
新街口距离钟清艾住的郊区两公里左右,往常两人都是先在那儿碰面,再挪到一起去钟清艾家。
路知晏终于忍不住了,冷嘲道:“季南音,我是你下属?”
这下换季南音噎住了
路知晏耐心耗尽,“周末早上八点,我来锦绣澜湾接你。”
锦绣澜湾是他们的婚房,也是季南音现在住的地方。
季南音蹙眉,不知道路知晏到底哪里不对劲,竟然会来接她,不过她也没反对。
话说到这里,差不多该挂了,电话里传来爱丽丝激动的叫声,季南音在路知晏挂断之前,又叫住了他,“路知晏。”
“……”
路知宴,“还有什么事。”
“爱丽丝最近怎么样?”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又是熟悉的嘲讽,“季总你这么忙,竟然还记得爱丽丝,我替她谢谢你。”
季南音喉头像是被堵住了,她却好整以暇地扬起音调,不紧不慢道:“不用谢,应该的,毕竟爱丽丝也是我的狗。”
“放心,爱丽丝好得很。”
撂下这句话,路知晏毫不留恋地挂断了电话。
季南音听着耳朵里嘟嘟嘟的盲音,满身的尖锐,也随着塌下的肩一点一点地消失。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和路知晏硬碰硬。
她当然懂路崇让她主动给路知晏打电话的意图。
她也想姿态软一点,不让路知宴讨厌。
但是听着他冰冷厌烦的声音,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竖起满身的尖锐。
比起当个低三下四祈求怜悯的可怜虫,她更愿意当一个不那么讨人喜欢的恶人。
季南音的办公室风格,和她人一样,冷肃又刻板,处处透着冷清。
唯一的装饰,就是正对着办公桌那面墙上挂着的一副色彩浓郁饱满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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