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该死的白月光》全本免费阅读
唐颂被南朝诸位臣子请去商议南朝最后一件大事了。
说来也是可笑,顾丞均的百万雄师将南朝的脊梁打断,如今正陈兵在野,就等着明日一早,唐颂恭恭敬敬呈上南朝玉玺,向北朝叩称臣。
如此数典忘祖的事,南朝做了便做了,却还要守着可笑的‘体面’名义,激烈地讨论起究竟该如何献降才能不负脸面。
宁筝觉得他们自欺欺人,可笑得很,但这些臣子们却觉得他们是为了顾丞均不屠杀百姓,才大义地大开城门献降,是爱民,是英雄,因此很看重这次议政。
唐颂便请宁筝一道去,宁筝觉得这事太招嘲笑,不肯去,宁可坐在冷宫里拨着凉了的炭火。
——明日既有新主入城,唐颂与宁筝这对旧朝的皇帝皇后自然要听话地为新主腾地,而奇妙的是,朝廷上下,没有一个臣子反对。
他们提出的见解也是振聋聩:总是要搬的,自搬也可搬得从容些,总比被顾丞均驱赶出宫好。
他们能为顾丞均着想到这地步,这其中体贴的细致都让宁筝叹为观止。
这就是南朝啊。
她曾无数次力挽狂澜,想要拯救的南朝,早已腐烂得如枯木,因为僵死太久,再难回春。
宁筝拨着炭火,很有些伤感,正想吃点酒,宫室的门便被人从外推开,秋风倒灌而入,吹起她猎猎的裙摆,间流苏叮铃铃地出清脆的声响。
宁筝望去,竟然见到此时正该在勤政殿议事的南朝的宰相、她的阿父出现在这儿。
他步入,天光呈冷灰色,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沉重地坠到地上去。
她瞳孔遽然一缩。
因她看到了在阿父的身后,是两个手捧托盘的女使,其中一人端着酒壶,一人捧着白绫。
拨火的铜箸从宁筝手里坠下,叩击到炭盆边缘,出令人揪心的声响。
“阿父?”
宁仲元道:“弦弦,莫怪阿父。”
宁筝道:“阿父,女儿不明白……”
宁仲元道:“当日你女扮男装,陪陛下北上,护陛下周全,立下大功,是我朝功臣,因此大家都敬你尊你。
可若不是顾丞均主动透露,谁又能知道你是那般护着陛下?”
宁仲元说的那事,便是顾丞均意欲兵南下前,南朝派出使臣前往长安求和。
顾丞均身为北朝的皇帝,不在金銮殿上接见南朝的使臣,而是选在了他们练兵的军营里。
他黑束玉冠,着黑山纹沉水甲,长腿屈起,坐在束着猎猎战旗的石礅前,擦着那口宝剑。
剑光剔亮,如蛇绕腕,将那双狭长的鹰眸照得深不见底。
他没有收国书,也懒得听使臣文邹邹地说上整段话,从头到尾顾丞均只问了一个问题:“听说宁筝封了后,你们的皇帝可喜欢她?”
南朝使臣不解其意,理智又早早在顾丞均的压迫下,吓得形神俱灭,于是老老实实道:“陛下与娘娘琴瑟和鸣,同吃同住,很是恩爱。”
顾丞均拭剑的手一顿:“同吃同住?”
他将帕子掷于地,单手握起长剑,竟然将那口剑做了飞箭,朝着使臣掷出,吓得使臣用袖子遮脸,连连躲避,那口剑却连他躲避的力度方向都算准了,只擦掉他的几缕丝,便钉在他的身后。
却已经足够使臣双腿一弯,吓跪在地上。
他再要看顾丞均,便需得仰起脖子,若看一尊悍然怒的魔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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