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部分都敛容端坐起来,对曹丕啧啧称颂,当然,不乏仍有恃宠豪骄惯了,不买曹丕账的人。
汉人酒席常与权势利不可分离,曹丕今日言谈,可见其阳谋玩得已是出神入化。
我笑着叹惋道:“今日这戏,原是做给那倚老卖老的刘勋看的,可叹那愚钝刘大人,枉做了庐江太守,竟丝毫听不进子桓哥的话。”
“刘勋确实不像是个好的老物!”
曹植用鼻翅儿扇着楼下那些媚宠之辈,“都蔗虽甘,杖之必折;巧言虽美,用之必灭。
哼,那邓展与吴质,也不过一路货色,算个什么杂牌将军。”
听见曹植又开始蔑讥着吴质,我扶额长笑,连拉着他转身离去。
“走吧,用膳去,下位者讨好相府公子的戏码看得实在腻烦咯,但愿你将来也能如子桓哥一般独具慧眼,能识别良莠吧——”
“对,你说得对,二哥他能辨别,可为何他偏就是要用!”
曹植似乎有些不悦,他疾步向前走去。
我在身后站定,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兄弟二人处世观上的分歧,已随着年龄渐显。
……
夏天很快过去。
自三月以来,曹操所率军部,大都驻守在城郊,他一面征民冶造舟楫,一面在涡河练军。
到了七月,曹操率军再次南下,曹丕也跟着同往,不久还作了首《浮淮赋并序》,竟然寄还给了我。
赋中描述曹军入淮口、行泊东山、千里舳舻的军旅盛况,应命溢美之词,无外乎如是。
却不巧,俯首默读时被曹植瞧见了。
“‘乃撞金钟,爰伐雷鼓。
白旄冲天,黄钺扈扈。
武将奋发,骁骑赫怒’……”
曹植一面念着一面朝我抛来白眼,“以往我作赋时,可不曾见你这般认真品诵呢!
难道你更喜欢二哥的诗文吗?”
我被曹植这莫名其妙的闷气逗笑了,旋即想起,他这是曹操南征未带他的缘故,于是推搡着他在桂花树下坐着。
“哪有的事!
这不是因为一年来子桓哥主动联系我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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