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决定抛弃有关“继国岩胜”
的一切成为“黑死牟”
开始,“继国岩胜”
作为武士的尊严和责任,忠勇和道义,所有属于“继国岩胜”
这个曾经武士家族当主和杀鬼剑士的一切美德,便成了过往云烟。
主动接受鬼舞辻无惨的血液,成为生死掌控在对方手里的鬼和打手,这是黑死牟出自本心的自主选择,为了追求他的理想而做出的在世人眼里是堕落的选择…他应该不曾后悔才对。
「多么悲哀啊,兄长大人。
」
成为鬼的六十年后,黑死牟再度见到了衰老的继国缘壹,竟然为了对方久别重逢的这一句带有怜悯意味的话语和脸颊上流淌的泪水,第一次感到了动摇…这令黑死牟困惑。
随之而来的是因为现自己的动摇,而产生的恼羞成怒,以及对于继国缘壹实力的顾忌——黑死牟已经分不清楚是体内的鬼舞辻无惨的细胞在恐惧,在叫嚣着杀掉这个垂垂老矣的“弟弟”
,还是想要断绝这份双生子之间的血肉联系,斩断所有会令自己动摇的因素。
黑死牟以为这样就能摆脱那个渴望成为的人,那个像是太阳一样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
然而,四百多年过去了,父母的脸已经模糊,妻儿的脸也已经回想不起…黑死牟唯独记得继国缘壹那张令他嫉妒的想要呕吐的脸,从年幼到年老每一张脸和脸上的表情。
四百年前那个红月升起的夜晚,也跟着成为没有睡眠的他的永恒的噩梦。
锵——
锵——
锵——
太刀和外形诡谲的异形之刃,一次次地互相击打着,角力着。
锋利的铁器和骨肉打造、能够无限再生的刀刃每一次碰撞,都会迸出火星。
黑死牟裸露的上半身,手臂,胸膛,腹部,背部,突然生长出无数和他手里的异形之刃模样相似的狰狞刀刃。
在虎杖悠真略显诧异的目光下,不依靠挥斩动作,每把刀刃同时向外放出了攻击。
面对如此密集的交错的剑气,虎杖悠真虽提起刀挡掉了不少,但也被更细碎的月形剑气撕裂了上衣。
剑气落在了他胸腹部坚硬的细密鳞片上,出金属敲击似得声音。
“是之前没见过的招式…是祖父大人隐藏起来的招式吗?”
即使是前世的他与黑死牟第三度交手,也没能见到这一招的出现。
真不愧是那个为了穷究剑技而成为鬼的男人呢,干脆让自己的身体成为剑柄吗?这些从躯体内生长出来的剑,每一把都能使用月之呼吸配套的剑技。
且攻击力度倒是和黑死牟本人挥砍出来攻击力相差仿佛。
是单纯的物理攻击啊,他的咒术可不好使了呢,有点麻烦。
飘在空中的虎杖悠真伸手往怀里一抹,抓了一把带着点血丝的破碎鳞片,覆盖了咒力的掌心一用力,碾成碎末后,随手往下散掉。
随着那雾蓝色的鳞片被虎杖悠真亲手碾成碎末后,空气中迅弥漫着一股带着冰凉气息的浓郁香气,这香气带着些许血液的腥甜。
如果不是虎杖悠真身上的鳞片,刚才黑死牟那些贴脸劈来的剑气,早就在虎杖悠真的上半身劈成两半了,尽管这伤对“真正”
的鬼来说,算不上什么。
鬼和鬼之间的厮杀,比人与人,或人与鬼之间的厮杀,都来得更为凶狠和残酷,经常干脆利落地以进攻来代替防守,交战的战场用血肉横飞也不足以形容。
“你的血…味道不对…紫藤花的味道…”
——而且这个人的血液,似乎也有令他感到不适的毒素…闻起来有点像人血,但又带着鬼的味道……不是人类也不是真正的鬼?那是什么?
“你不是鬼吗…”
似有遗憾的话语,从黑死牟的口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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