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应该’又是什么鬼啦!
你自己说过的话就跟厕所里的厕纸一样,用过就丢了吗?”
虎杖悠真被五条悟这过于直白粗鲁的话语给噎了一下,默不作声。
“你答应过的吧,悠真,‘只有我一只猫’。
你不会也忘记了吧?”
还有那个穿着暴露的女鬼又是怎么回事啊,一百多年就找了这玩意?什么烂眼光!
“嗯…忘了,太久了啊。”
虎杖悠真本想选择部分坦白,但在听见了五条悟那跳动愈急促的血管搏动声后,又逼着自己挤出一些真话,“我只记得我是咒术师虎杖悠真,来自另一个世界。
所以,我要延长我的寿命,即使不再是人类,也要等待一个有我的血鬼术标记的大猫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他,和他一起回去我们的世界。”
混杂这更久远的记忆,由记忆和潜意识衍生而出的梦境,早已在这一百三十年的清醒与沉睡中,与现实逐渐混淆。
而作为“虎杖悠真”
的十七年记忆,像是海边的风蚀岩,在等待和沉睡里早就逐渐褪色或磨损。
作为“人”
的记忆,是很难在“鬼”
的那一面的侵蚀下占上风的,哪怕这二者同属一个灵魂。
他记得他在等待和寻找着某个有着蓝色眼眸的白猫;也知道另一个世界还有着金棕色的麦浪和红色的向日葵在那里伫立,以及粉红色的幼犬需要他。
“我如一只形单影只的老莺,不知永久离别的时刻,也因此愈地想要再见一面(注5)。”
虎杖悠真遣词造句稍显委婉,将自己的思绪藏在看似普通的对话里,“吾之心绪,世间常见,纵便悲叹,亦难言尽全(注6)。”
他想要找到梦里的那抹天蓝色,想要剪下那只雪梅珍视地藏在袖子里,留住那暮冬早春。
对虎杖悠真来说,这些属于自己的话语过于难以启齿,只能含蓄地引用他人的话语,将自己的心绪露出一点边角,剩余的藏在深处。
五条悟盯着虎杖悠真的脸直瞧,愣是没能在对方脸上看出一丝心虚。
“嘛,悠真同学的引用有点奇怪,老师好像被占便宜了诶。”
这原话出自伊登内亲王因为想念儿子在原业平,所做的和歌吧,“不过,即使什么都忘了…你真的也有在想我哦?”
——不会又是在忽悠他吧?
不过,遗忘了…吗?这种程度,除了“执念”
之外,几乎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吧?
——不会连虎杖悠仁和外面那些“乖狗狗们”
都忘记了吧?
——难怪说话变得含蓄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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