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我的生命仿佛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如此空洞而毫无颜色的生命,怎么谈得上快乐或幸福?直到现在,他始终是那个垂眸正色看我一眼都会让我觉得心惊和窃喜的男人,是位让人倾慕、必将名留青史的明君,他喜不喜欢我……其实,并不是很重要。
我被他抱着醒来,已经接连有七八天。
说实话,这段时日,我内心是有点茫然的。
我认识的夫君,记忆中,除了当年在江南偶尔温柔的翩翩公子一面,其他时候都是位冷酷君王。
即便有时召见妃子,也是威严沉着、不疾不徐的,就跟享用一道菜式或品味一首乐曲没有太大差别,基本不讲情面。
自打入宫以来,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有现今这般……像个正常普通男子对其妻子那样,热情奔放,缠绵不舍。
几乎每时每刻,我跟他除了上厕所和洗澡,时时都混在一处。
甚至共浴之类也时有发生。
自然,他白日里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批阅文书和研究战事下达旨意,但我从没离开过他一丈远的距离外。
经常他看文书看累了,便招我过去,抱着我在唇上恣意亲吻纠缠一番,如同享用着什么借以调剂的美味甜点似的。
到了夜里,他做的事情更是让我既忧且恼。
这就略过不提了吧。
我回想了一下,哪怕当时云珠恩宠盛隆到传遍了皇宫,事实上他也没做到这般程度。
不,此时我方才发觉,他对云珠与对我,似乎有微妙的差别。
那时,他对云珠更像是一种身体上的需求,即使浓烈,却很短暂,仿佛梦中幻影,离去之后更觉空虚。
而我,虽然只是个假人,他却觉得很称心满意似的——不仅身体上对我如饥似渴,还仿佛真将我当做妻子一般。
在外人眼中,他伤重需要休养,因此这几天都在这皇城远郊的行宫中暂歇。
可我知道,那日我为他输注许多灵力,他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只需稍作调养便可恢复。
他平时明明是不累到半死不活就绝不肯放过自己的性子,怎会那么多日还腻在这行宫里,不回皇宫见见那些忧心如焚的大臣们?我不会……真成了那魅惑圣心、祸国殃民的妖邪鬼魅吧?我盯着他沉睡时轻抿的淡色双唇出神。
明明……是我被他迷惑了啊。
忽然想起来,昨夜将睡未睡时,迷迷糊糊听到他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
——“你可愿跟我回宫?”
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你身份特殊,我不能给你一个正经的名分,你可作为贴身侍女留在我身边。”
——“过去,我作为一国之主,有过许多妃子,也有子嗣。
你……是否介意?”
呵,他也知道自己三心二意、风流成性啊?慢着,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么……所以才迟迟不愿回宫?我又想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明知男人的情话不可信,明明过去已听他说过不少花言巧语,早该麻木了。
可真听到这句话,心中却还是莫名地一震。
他当时说——“但是,从今往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真是个傻子。
不经意间,嘴角已挂起了笑。
若说做人的时候,单从结果来看,我未必不是赢家。
毕竟他那三千后宫佳丽,生下皇子的,只有我一人。
我那时性柔体弱,才早早入了黄土。
如今我是魂灵之体,拥有无尽的时间,不受限制阻碍,无人能动我分毫,我何需在意他那些妃嫔媵嫱?况且只要我愿意,别说他现在不想,就是日后再看中哪个旁的女子,我也有办法令他不敢多看别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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