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忧心地和下人念叨,说老爷一行人和公子去南府衙门视察公务,骑马去的,没一个带雨具,怕不是要淋湿透了。
偏偏城南那附近多是农田树林,连个集市也没有,想临时买几把伞也不可能。
我回到房中,叫莲儿取了好几副雨具,又让她去遣府里技术最快最好的车夫,私下里乘着马车急急去给他们送伞。
这当然是不大合规矩的,可我不想他们淋浴受凉,更主要的是,想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与那人说上一两句话。
结果好不容易赶到南府衙门,却被告知王爷等人不久前已去了别处巡视,具体方向不得而知。
我和小莲只得原路返回。
一路上,雨势没有小过,我的心情也和那天空一样,阴沉沉的。
好巧不巧,我前脚刚回到王府,父亲他们后脚便回来了,果然个个淋得湿透。
仆从们赶出府门递上雨伞毛巾时,我正从马车上下来,父亲刚疑惑地看过来,小莲已迅速道出我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老爷,今日黄历上是个吉利日子,小姐出门去华清寺祈福去了。”
今日出师不利,我除了下马车时悄悄看了那人一眼,便只得自己撑着伞回去。
那人也浑身湿透,然而身形依旧英俊挺拔,打湿的长发垂落在脸侧肩下,略显狼狈却丝毫无碍于他的风华气质。
我发誓当时真不是故意的,也没有心不在焉(……好像吧),实在太过出师不利,大雨将地面冲刷得一片湿滑泥泞,我刚跨过门槛,便在自家府门里滑了一跤。
我一声惊呼,手里的纸伞斜斜坠落,身子还未前倾多少,已被人拦腰抱住。
他身手一定很好。
几乎在我脚下踉跄的一瞬间,他已跃前至我身边,雨下得很大,离开了遮挡雨水的院门和仆人撑起的纸伞,他霎时又被淋得一身湿,额发上淌下的水直滴到我衣襟上。
雨声沙沙作响,淋漓的雨雾让那一幕显得迷蒙而旖旎。
他扶着我倚在他胸口,低头温和地问了句:“没事吧?”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以为他马上就会放开我,正开始慌乱地思考如何向他道谢以及为自己的不慎道歉,他却径自弯了弯腰将我抱起,托着我的后背和腿弯,稳稳走在雨中,一路将我抱回了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敌营那次之后,父王便经常借着教导我的名义,让我去书房观看他们下棋。
我也由一个连直视陌生男子都觉失礼的闺阁少女,渐渐锻炼得能光明正大一边请教他问题一边欣赏他无暇的容颜,一直进化到能够大晚上也留在他房里孜孜不倦学海无涯。
当然,不要误会,那时的我单纯得只知男女有别,连为何有别也不甚清楚,而他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很多时候是他彻夜在指导我下棋,其余时间,我常常跟他讨论一些他平日里所要处理的事务,当然见识浅薄如小女子,只略听得懂一些皮毛。
他见我算数尚可,便把一些税收和军需的公文先丢给我算算,他处理完别的事务再行核对,效率提高了不少(哦,白夸他了,这也算正人君子?分明是雇佣廉价劳动力==)。
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为何那时自己对于他,还有和他相关的一切,全都充满了兴趣,任何事情干起来都乐此不疲。
如今想想,其实他大可不必与我费那么多时间。
我见过很多次新选秀女或臣子进献美人,他看上一眼,有意了就随意指一指,立刻就是他的人了,别说第二天,就是马上送到他怀里,也没人会说一个“不”
字。
他何必……我又想起来,有段时间,似乎是我答应嫁给他之后……不,在那之前就开始,他时常让我呆在他身边,也不叫我做什么,好像只要处理公文的间隙偶尔抬头能看到我,就很满意。
等忙完了,夜深人静时,他会将我抱在膝上,低头亲吻我,肆意却又温柔,悄声说一些只有我能听到且立时让我脸红心跳低下头的话语,那样子,和一般的夫妻或年轻情侣没有什么不同。
有一次,他外出办事,离开王府半个多月,我自然很想他,在他刚回来跟父王商议事情时,就忍不住在走廊里盯着他多看了几眼。
结果让我震惊的是,他那一晚上怎么也不肯放过我,几乎没让我睡着过,导致后来我连着在房间里修养了三天才缓过劲来。
真没想到,这家伙看着是个有模有样的正人君子,某些方面的花样竟然多到让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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