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测,即便开战,如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足以应对云枞的将领,夫君是准备亲自领兵上战场的。
我觉得这胜算……不说十成十,□□成肯定是有的。
可我也知道,夫君之所以忧心忡忡,还是因他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与云国开战。
他有把握,但是战火连绵毕竟直接受苦的是黎民百姓,也有损国力。
南方战事已不可避免,他不愿扩大战局。
夫君手中羹汤也没喝几口,便搁在了一边,想是此时无人打扰,他更易凝神思索。
我在他床边写了两个字:“陛下。”
他现在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到我的话语,立时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晚些再找我做么?”
“陛下误会了。”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别给他太大压力了,正事要紧,于是写道:“我是这么不近人情的鬼么?陛下若有为难之处,不妨早些说出来,兴许在下可助你一臂之力呢?我的要求,以后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
他就是这么个凡事不肯明说的性子。
早知道自己胃疾发作,与我说便是,我也不至于修炼修得忘了时间。
我不吃不喝可以,反正是个鬼,他也能不吃不喝?难怪会严重到吐血不止。
他沉默地看着我的话,并没有什么表示。
好像……不是很相信?也难怪,一个天天威胁你和你作对的人,突然和和气气的,还说提供帮助,任谁都会觉得古怪,何况他本来就是冷静警觉之人。
无所谓,他爱信不信。
我写道:“陛下,我知道您在烦恼些什么。
小人这里倒有个法子,私以为能解目前的困局,您可愿听一二?”
他凝视了我的话片刻,“说。”
“陛下您可别嫌弃这法子不够光明磊落,小人以为,兵不厌诈,能达到目的的法子就是好法子。
陛下您可还记得,我作为鬼魂,十分擅长附身于人身?”
“自然记得。”
他目光微动,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我不可能长期附身于活人身上,那样有违天理,若附身于云枞冒然做出一些事来,既容易被看出破绽,事后也很快会被他自己更正回来,意义不大。
但若是个无生命的肉身,我却可以长久地占据这具身体,和活人并无差别。”
我想了想,继续写道:“听说那云枞空有名利地位,最在乎的,却似乎是他们二皇子的一位爱妃。
要是我扮作那位妃子,装作千里迢迢赶赴军营只为关心云枞的安危,且向他表达爱意,你猜云枞会怎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据说郎情妾意,想来定有几分感情。
如此深埋的感情一夕爆发出来,干柴烈火,抵死缠绵,再也藏不住……此事传回云国,已登上王位的二皇子,得知自己的好将领竟与自己的爱妃有染,你猜他又会如何?恐怕不只是有一场好戏可看吧。
而且如此一来,嫌隙已生,他们君臣不再信任配合,国中必然不会再有此时的稳固。
用这办法,往少了说可以缓解眼下危急,往多了说,指不定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祸乱呢。”
我的字写了消,消了又写,好不容易把这一长段话叙述完。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神色略有一点异样。
我看他不说话,便又补充写道:“我只需想个法子将那妃子困在宫中个把月出不去,云国皇帝看不到她,事后想起来,自然会起疑心。
放心,我来去自如,眨个眼的功夫就能进到云国,绝不会耽误你时间。”
以我对他的了解,通常情况下,他必是不会采用此等不上台面的方法来取胜的。
而我既当了小人,又是个鬼,自然不在乎提出个把卑劣些的手段,只看他如何决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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